柴芸咽了口唾沫,一副认命的表情。
“婢子真不知。那天不是婢子轮值,婢子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里,后来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娘娘中毒身亡,没多久陛下您就过来了。”
池屹低下头,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那软软的脸蛋,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朕要听实话。”
“婢子所言非虚。”柴芸又埋下头,咬着唇,反复咬着不肯松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要是说外人不知的,也就是太后娘娘薨世的前一夜,有一个人偷偷潜入冷宫交给娘娘一个包裹。”
“是什么东西?”池屹手上动作一顿,眼神立刻凌厉许多。
柴芸摇摇头。“婢子也不知。那一夜婢子值夜,是无意间发现的。一个碎花布包着,不知里面是什么,肯定不是小东西,包裹有这么大。”
柴芸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那东西呢?”
“那东西后来不见了。太后下葬之后,婢子偷偷找遍寝殿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在柜子里看到那个碎花布。”
柴芸说完抬起头,那黑亮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胆怯。
“你为什么会去翻母后的遗物?”
柴芸……
这是他该问的吗?
他不是该问那个东西的问题吗?
果然白莲花不好骗。
“看来你真是不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大手伸入衣底用力一掐。
柴芸忍着痛不敢大声喊,可那隐忍不发的声音在旁人耳里却是婉转柔情,腻的在远处矗立着的几个内侍两股战战。
池屹一蹙眉,扭脸冲着那些内侍一瞪眼。“滚出去!”
几个内侍连忙退出去,只留下池屹与柴芸。
“陛下,婢子也是有苦衷的。但是婢子可以保证,婢子绝不会做出伤害陛下的事。”
柴芸好声哀求,可是不见池屹有一丁点放松的意思。
“那你告诉朕,你是为谁做事?你又为何去接近母后。”
池屹手上的力道愈加重,柴芸的凄凄惨惨的声音在寝殿里盘桓不散。
“没想到陛下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下手也不轻些。那等美人,不得好好哄着疼呀。”
“你以为陛下是普通人吗?得了美人还得哄着?陛下不喜就换呗。陛下可不缺美人。”
在外轮值的小太监咬着耳朵,时不时探听寝殿里的动静。
“陛下,婢子入宫这么多年都安静待在冷宫,从来没有妄念,婢子真没有刻意去接触太后娘娘。”
没有妄念。
池屹却是笑了。
他见多了攀龙附凤的女人,像她这样有手段的也不是没有。
钓鱼得有耐心。
见柴芸梨花带雨,一副娇柔的姿态,池屹更是厌恶,捏着她下颚的手劲越来越重。
“陛下,婢子真的来了小日子。”
柴芸苦苦哀求,却不敢上手去拦池屹。
“你姓柴,单名一个芸字。家里父母俱在,还有一个弟弟。你有一个妹妹被卖到了陈侍郎府上为婢女。朕说的对吗?”
听到池屹把自己家里情况都说了出来,她立刻闭上了嘴,任由池屹折腾她。
所幸今日她来了葵水,池屹也没怎么折腾她。只是原本就带着淤青的上半身又添了许多痕迹。
临睡觉前,池屹又捏起她的下巴。“既然你入了朕的眼,这辈子就别想出宫回家的事。好好服侍朕,朕也不会亏待你。”
柴芸垂下眼帘,恭敬应了一声“是”。
不然她能怎样?
她死了无妨,可她的家人怎么办?
天子之怒,谁也挡不住!
当然,以最小代价完成任务是最好的,毕竟谁不喜欢好好活着呢。如今池屹不给她退路,她更是只能往前冲了。
第二日仍是没有大朝会,池屹也就没早起。
柴芸才明白这帝王之前不把她叫来是不想耽误政务。
今日沐休,不仅百官觐见的大朝会停了,就连间日的小朝会也停了,池屹难得稍微放松一下。百官有沐休日,可是池屹顶多就是睡个懒觉,起来还得批阅奏折。
看着日头起来了,她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移开,想要起身离开,谁知大手却把她又搂紧了。
“陪朕再睡会。”
沙哑又慵懒的声音和之前那种冰冷判若两人。
“陛下,婢子留宿麟正殿本就坏了规矩。若是再不离开,彤史那都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您高抬贵手,别为难婢子,也放过彤史吧。可好?”
柴芸娇滴滴的声音婉转清脆,又勾着几分惹人的怜惜,像池屹之前养的那只鹂鸟,他想掐死。
如同蒲扇的睫毛动了动,毫无波澜地盯着那张娇媚的脸。
“你这是在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