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尔眼神一狠，手心有些灼热感。
猛地用力把轮椅推出去。
力的反作用让她没有成功，反而连累自己往前趔趄一小步。
怎么回事！
阮尔瞳孔猛地一缩，眸中诧异惊愕。
继续尝试用力推。
手依旧死死黏在轮椅上。
掌心传来难以言喻的灼热感和撕裂痛。
阮尔脸色一变，心一寸一寸凉下去。
“怎么了？”
姜楚翊感受到背后轻微的推背感，眼神平淡询问。
“没、没事。”
阮尔心慌一瞬，连忙转移话题。
“红灯了，我们等一等。”
“嗯。”
阮尔神色不太好，一直挣扎着想撕开粘在轮椅上的手。
越挣扎手心传来的痛感越明显。
甚至出现丝丝血迹。
姜楚翊感受到背后的小动作。
什么都没说。
目光冷漠落到马路上。
【宿主，成功了！】
系统声音带着雀跃，忍不住有些激动。
姜颂目光冷淡，望着马路对面的两人。
“不。”
“还没有。”
很显然。
系统容量不足50的大脑，根本不懂姜颂说的什么意思。
【为什么？】
“阮尔不会轻易放弃的。”
姜颂冷声道，眼神一直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不敢错过任何细节。
【难不成——】
而后，系统眼睁睁看着姜颂掏出一袋红色的液体。
撕开口子毫不犹豫倒在自己身上。
系统：【！！！】
大傻春。
你要干什么！
绿灯亮起。
阮尔眼眸的光亮彻底灰暗下去。
“走吧。”
姜楚翊出声，“超市就在对面。”
“姜楚翊。”
阮尔没有动作，出声喊一声自己的名字。
他愣了愣，轻声应道。
“嗯。”
“这么多年过去，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没有生气。”
以往阮尔喊自己名字，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愤怒、生气、绝望以及滔天的恨意。
姜楚翊自嘲一笑，“倒是有些意外。”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非要逼迫我。”
阮尔声音颤抖，拼命压抑汹汹而来的情绪。
“因为我爱你，仅此而已。”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泪珠毫无征兆掉落下来。
“真是可笑。”
她眼眸带着无边无际的悲凉，“囚禁我，夺走我的一切，这就是你所说的爱？”
“是。”姜楚翊平静接受所有阮尔的质问，“抱歉，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晚了。”
阮尔声音颤抖，语气悲凉而又痛苦，含着尘封已久的恨。
“一切都晚了。”
“从你杀死傅宜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注定。”
姜楚翊眼眸微动，张了张口。
最后放弃不再说什么。
“姜楚翊，我恨你。”
“我知道。”
阮尔泪如雨下。
“我也很恨我自己。”
姜楚翊没有回答。
也回答不出来。
“我恨自己爱上你，恨自己爱上一个囚禁者、掠夺者，一个没有心的强盗！”
姜楚翊眼眸带上一丝悲凉的笑意。
他以为死之前不会听到那句话。
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红灯再度亮起。
汽车瞬间发动引擎，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刮起一阵阵风，吹乱姜楚翊额间的头发。
他缓缓闭上眼睛。
迎接死亡的到来。
身后阮尔泪水糊了一脸，细碎的哭泣声落到他耳中。
“姜楚翊，下辈子我们再相爱。”
“好不好。”
姜楚翊嘴角轻轻一笑。
“好。”
话音刚落。
阮尔推着轮椅，一同走上斑马线。
走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走向死亡。
嘀——
嘀——
刺耳的鸣笛声响彻天际。
疲劳驾驶的司机忽然一晃神，看见两个人影出现在自己车前。
根本来不及踩下刹车，眼里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