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窗外天气灰沉。
摆着架子鼓和电钢琴的大客厅房间里,沉静的钢琴声和气氛凝重的鼓点已经伴奏了许久。
栗山瑞穗坐在椅子上,靠着椅子后背,表情呆呆的怀疑人生,她对面,北原贤人看着手机,为她讲述负能量满满的悲情小故事。
北原贤人目光扫了眼故事结尾,结束说道:“今天,我又一次向母亲介绍了自己。”
说完,他眼神一瞥,香川宁宁得到示意,小手赶紧抹了把眼泪,迅速再换一首揪心的钢琴伴奏,鹤见千夏也十分配合,再换一种低闷的鼓点。
北原贤人抬起头,他颇为心累的看了眼栗山瑞穗。
他内心纳了闷,已经讲了十几个催人泪下的悲剧故事,他自己的心情都被搞得十分不美妙,结果那个脑子一根筋的大笨妮子,竟然还没有要哭的苗头。
他之所以把栗山心情搞沉重,是想让栗山唱歌时,最好能哭出来。
这当然不是故意恶作剧,他打算打一打感情牌,等栗山父母看到自家女儿在现场哭着唱歌,想必再铁石心肠的父母,也会为之动容吧
这也是他当初态度强硬,必须让栗山选那首她非常不想唱的歌的原因。
对于栗山的家庭矛盾这一块,北原贤人还是想力所能及的帮一帮。
北原贤人看着表情呆呆的栗山瑞穗,内心颇感无奈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感觉?”
栗山瑞穗渐渐收拢注意力,“现在内心比较沉重。”
北原贤人端杯喝了一口水,拿起手机再接再厉,“接下来是一个发生自现实的真实故事。”
“我四岁那年,父亲买回来了一台xbx,就是那个发售自2001年的第一代笨重主机,我的童年时光里,我与父亲一起玩了很多很多不同的游戏,我的童年非常开心——直到我六岁时,父亲过世了。”
“往后的足足十年,我都没有勇气再去触碰那台主机。”
“但当我最后又开启它时,我发现了一个东西,那是我与父亲常玩的一款赛车游戏,当我追忆的开启游戏,时隔十年,重新开始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幽灵”
“你知道的,赛车在进行时间赛跑的时候,最快纪录的保持者,会被游戏记录下来,作为下一场比赛的幽灵车来追逐。”
“没错,你可能猜对了,我父亲的幽灵车直到今天都还在赛道上驰骋。”
“所以我最近一直一直在玩,磨炼技术,试着超越父亲,后来,我终于超越他了,然后我在终点线前停下了。”
“为了父亲的幽灵车,不被我的新纪录覆盖掉。”
“时至今日,父亲的幽灵车依然在陪我在时间的跑道上驰骋。”
北原贤人讲完后,还没等再去观察栗山的表情,旁边突然传来抽噎声,他扭头一瞧,正在伴奏的香川宁宁竟然又哭了,北原贤人无奈的伸手不停揉捏额头,对牛弹琴,牛没听懂,却把旁边的人给搞哭了。
高梨给香川宁宁送去纸巾,北原贤人收回视线,再次询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感动,心情好像更沉重了。”栗山瑞穗如实说道。
大笨妮子的泪点太高,北原贤人实在没了好招,他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搜刮自己曲库。
稍会,他拿出一张纸,精挑细选的写了十几首哀伤类型的轻音乐歌名,又推荐给栗山一部他认为非常感人的老电影,美丽人生,同时让她们做监督人,认真监督栗山,必须要在晚上的演唱会开始前,全部听完、看完,必须全部完成任务。
早餐、排练、午餐、排练,直到下午时分,她们出发前往市区,准备今晚的演唱会。
因为上次误会,高梨同学以他还需要好好休养身体为理由,半强制性的将他留了下来,同样被留下的人,意外的还有百合同学。
这会吃着晚餐,北原贤人喝了一口汤,眼睛顺势瞥一眼百合同学。
高梨同学未免小心过头了吧,他又不是植物人,也不是半身不遂,总给他找一个保姆干嘛。
柏木茉优心里异常不舒服,又是因为那场她自作自受的误会,现在她又得留下来,看管那个烦人家伙,此时此刻,简直像自己给自己喂了一头苍蝇一样恶心。
再这样下去,烦人家伙一直话很少,说不定絮风都可能让她全程陪着烦人家伙!
柏木茉优忽然转头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和絮风正常说话,正常交流。”
北原贤人十分无语,百合同学称呼他,居然连个某某同学都不加,态度严重随便,他同样没好气说道:“我不是你的下属,能否拜托你别用这种命令性的语气吩咐我,我心里很清楚自己想怎么做,不需要干涉和提醒。”
柏木茉优淡淡转回头,没有搭腔,视线望向客厅墙壁挂着的液晶大电视。
虽然她心里,极其不想与烦人家伙一起看电视,但莫名其妙的,她房间里的电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