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红梅在宫里的这几日,那真的是老老实实地跟随着宫里那些负责教导的,教习嬷嬷们一心一意地学着各种各样的规矩。
她表现得十分安分守己,那乖巧听话的模样,让人哪怕是用尽浑身解数都挑不出一丁点儿的错处来。
那恭顺的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人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绯胭骂骂咧咧地快步去找正在当值的绯云,然后将她悄悄地叫了出来。
满脸焦急地说道:“绯云啊,你说说看,这付红梅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呀?”
“谁知道呢,兴许人家本来就擅长伪装呗?”
绯云则是一脸淡然,对于付红梅的这种行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似的。
绯胭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禁有些郁闷和纠结,
“哼,你就是这样对待咱们娘娘的嘛?你也不说主动替娘娘去分忧解难,眼瞧着这死贱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干站着不动?”
绯云斜睨了绯胭一眼,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她现在名声在外,而且又是这般循规蹈矩的,你这个时候去贸然找她的麻烦,岂不是会给娘娘脸上抹黑吗?”
“唉!那倒也是。”绯胭撇了撇嘴,接着又嘟囔道:“你说……她咋就这么能忍呢?”
虽然明面上绯胭并没有过多地去得罪她,可是暗地里她却是没少给她使绊子。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那负责教习她的嬷嬷,可都是她提前精心安排好的。
可这丫的,实在是够爷们儿的,不仅特别能吃苦,而且还能忍受各种难听的话。
任凭她费尽心思,却也是始终没有见到自己一心想要见到的那一幕。
绯云看着她,忍不住打击道:“你啊……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样的出身?”
“哦,对哦!”绯胭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她可不是闺阁里那种娇滴滴的小姐,那可是曾经接受过风雨洗礼的女壮士啊,我这点小手段怕是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绯云勾唇冷笑一声:“别说你吩咐的那些手段了,就是你再多出一些手段来,你信不信她也一样能够应付得了?”
她早就已经调查过这个付红梅了,虽说自己也是个肯吃苦的人,可战场之上能吃苦的人那多了去了,凭什么她就能频繁地立下军功呢?
那还不是因为她会看人,一旦扒着一个可靠的人便会使尽浑身解数地往上爬。
不说别人,赵寅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算是让她找到了一个登天梯,如今,借着赵寅的势又走到了皇帝身边,那自然是咬住了这个机会就绝对不会再松口了。
如今可不就得硬撑着、忍着,等到自己有机会一飞冲天了,那便是再无旁人能够走的路了。
“这下我是不信也得信了,那你说……”绯胭单手撑着下巴,看向一旁的绯云,“我们就真的治不了她了?”
“这样的人又何需你去特意治她?暂且放任自流,等她够不着她想要的,那便是她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绯云压低嗓音,轻声地提醒着。
“嗯,你说得对,我们就这样吊着她,皇上那么偏爱咱们娘娘,哼,就是每日刺激都得刺激死她!”
绯胭狠狠地说道。
“好了,别说了,赶紧回去干活吧。”绯云催促道。
绯胭嘟囔了两句,随后转身离去。
在凤鸾殿外,一名身着素衣青衫的女子正端着一碗鸡汤,面带微笑地朝着门口缓缓走去。
待行至门口,她便屈膝跪地,将手中的汤盅高高举起过头顶。
“娘娘,末将今日新习得了一盅汤,特意炖来给您尝尝,还望您莫要嫌弃才好呀。”付红梅装扮得极为素雅,恭顺地跪在地上,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里面的人听到。
沈傲雪抬眸瞧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傅玖宸,唇角勾起道:“这怕是闻着味儿来寻你的吧?”
傅玖宸眉头紧蹙,身上寒气四溢。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殿外的付红梅,眸光深邃如海洋:“谁准许你来此地?”
沈傲雪嘴角的弧度愈发深刻,她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皇、皇上……”付红梅蓦地抬眸,匆匆一瞥,而后又赶忙低下头去,“末将实不知皇上您也在此,打扰了您二位休憩,实在罪该万死!”
“既然知道罪该万死,还不速速离去。”傅玖宸的声音沉冷而威严。
付红梅咬了咬后槽牙,跪在地上柔声道:“末将本也是一片好心,想着这几日娘娘教导末将规矩实在是费心费力,特意跟着后厨学了这么一手以表心意……”
言下之意,她是来感恩的。
若是还不接受,那就表明你这人是个心胸狭隘的。
“将军真是有心了,既是用心所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