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云雨后,沈傲雪揉着酸痛的腰,缓缓起身。
绯胭端着水盆进屋,看到床边的小药壳,眼神复杂地看了沈傲雪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作甚。”沈傲雪瞥了她一眼。
绯胭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小声问道:“王妃娘娘,您昨晚又吃药了?”
“嗯。”
沈傲雪语气轻慢,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那个……”见沈傲雪反应平淡,绯胭大着胆子继续问道,“您就没想过……和王爷有个孩子吗?”
沈傲雪一脸诧异,看着绯胭,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绯胭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奴婢是觉得,您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添个孩子了?
而且,这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沈傲雪笑了,语气中带着一丝笑:“你一个未出阁的小丫鬟,何时也管起这等闺房之事了?”
绯胭吓得赶紧跪地,叩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替娘娘的身体着想。”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沈傲雪抬手,示意绯胭起来,“只是如今时局动荡,实在不是生孩子的好时机。”
有了孩子,就有了软肋。
他们两人还好,若是孩子出生,势必会成为那些有心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倒也是。”
绯胭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沈傲雪的顾虑。
沈傲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昨晚委实消耗太大。
“今儿奴婢给您准备了好些您爱吃的,这就给您端来。”
绯胭笑着起身,快步出了房间。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沈傲雪开的酒楼,因为有了金钱豹的加入,生意越发红火,赚得盆满钵满。
正计划着在各地多开几家,毕竟她所图谋之事需要用钱的地方可不少。
说回皇宫,自打宫中没了皇后与瑶贵妃两派的争斗,阮灵溪的地位水涨船高,成了新的皇帝宠妃,并且时常向外传递消息。
沈傲雪这边总能第一时间掌握宫内动向。
与此同时,大邺朝的西北方位,正有一支小队正缓缓行进。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东陵国的公主——东陵语。
“东陵语的队伍已经出发,大致于十月末抵达京城,还望娘娘早做准备。
此人来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
沈傲雪看完手中的信笺,直接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
“王妃,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这东陵语此番前来,极有可能是冲着我们王爷来的!”
绯云看着沈傲雪凝重的脸色,轻声提醒道。
沈傲雪冷笑一声:“冲着王爷?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天高路远暂且不论,如今这人都到了自己跟前,难道还不能关起门来打狗不成?
“王妃放心,如今这府里都是我们的人,不会再出什么岔子的。”
绯云抿了抿唇,低头不再多言。
“这阵子,你多派些人盯着东陵语,她绝不会就这么安安分分的上路的。”沈傲雪收回神色。
她有预感,这个东陵语一定会与傅修言等人接洽。
如今皇后被囚之事,怕是早已传入皇后母家,他们势必会因此徐徐图之。
这未来恐生变故。
“是。”
绯云应了一声,施礼后缓缓退下。
此际,不夜天山路间,约莫十几人的队伍正艰难前行。
为首的一男一女,神色间满是焦躁。
“修言哥哥,这女人可真是奇怪,竟将老巢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山路还如此崎岖难行,真让人气闷!”
说话的女子,身着广袖留仙裙,外披貂皮大氅,贵气十足。
她身旁的男子,身形挺拔,面容苍白,在风雪中艰难跋涉。
“霜儿,不得胡言!”
傅修言出声呵斥道。
这不夜天处于三国交界之处属于三不管地带,近些年来在江湖中更是声名鹊起,即便是他母后来了,也得亲自登门拜访。
沈凌霜心中忿忿不平,一张俏丽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满脸不屑道:“那又怎样?太子您将来可是大邺朝的皇帝,这女人如此无礼,等咱们完成大业,直接一把火烧了这不夜天!”
傅修言瞅了一眼沈凌霜,眉头微皱。
要不是想拉拢沈家的势力,借助她沈家的财富势力,自己又怎会让这般愚蠢的女子跟随左右!
“哼!区区蝼蚁口气倒是不小!既不情愿来此,那就趁早滚蛋!”
半空之中,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