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的话还不曾说完,脖颈便像是被一团无形的雾气所缠绕,双脚渐渐离开了地面,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提了起来。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司冥微眯着蓝眸,一条手臂抬起于半空中。
“属下,属下只是不希望三百年前的一切再次上演在少主的身上……”沙华挣扎着开口,身体却任凭处置地一动不动。
“你以为我会怕?”司冥危险的双眸已然失去了任何的温度。
“长,长小姐现在如此舍不得您,若,若是您真的如何,长,长小姐定不会坐,坐视不理……”
沙华说完了话,便欣然地闭上了眼睛。
跟随在司冥身边这么多年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司冥的杀戮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抵挡,他想让你死,你便必须要死!
然而,就在那箍紧着沙发的白雾即将缩紧到极限,就连沙华的脖颈都被勒到几乎变形时,司冥却忽然收回了手。
“砰——!”沙华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记住你的身份,没有下次。”
“是,属下遵命。”
沙华慢慢站起身,跟随在司冥的身后,垂下了面颊,那平静的模样,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司冥微微转身,抬眼眺望向了头顶那被无尽黑暗笼罩着的天空。
宿
浅尘的成长速度是他亲眼见证过来的,虽然她远要比其他人成长的更加快,也在所有人的惊讶之中快速强大着,可是想要对抗那些人,未免还为时过早。
经历过沧海桑田的他,早已不惧任何,但他绝不能让宿浅尘再次深陷于危险之中。
“浅浅……”几不可闻的轻唤声,从司冥好看的薄唇之中缓缓而出,百转千回,萦绕盘旋。
灵法的耗尽,让宿浅尘的身体异常虚弱,就连说话都发不出声任何的声音,在司冥的灵法环绕下,她虽然一早便醒来了,可她的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就连有的时候在木床上翻个身压碰到了头发,都会疼的皱紧眉头。
抬眼,只见司冥正斜靠在木床边闭目浅眠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的蓝眸,在萦环的微光下,他一半的俊美面颊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将那只能看清一半的五官,凸现的更加立体深邃。
宿浅尘心里装着事情,在木床上躺的并不安稳,咬牙想要支撑着阵痛的身体起来,可刚轻轻一动,司冥磁性的声音便悄然而响。
“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包括玄黄帝,那个高大女弟子的尸体此刻也在中央殿之中,赤丹帝也还活着,不过此刻应该被玄黄帝关押在中央
殿的地牢之中,在你能动之前,玄黄帝不会对她如何。”
能让一向惜字如金的司冥不但一下子说出如此多大的话,更是将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讲的简单而明白,完全不用让人动脑,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宿浅尘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他难得的破例是不想让她过于心急,而本身为医者的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现在的她确实需要把调养身体的事情放在最首要的位置上。
“安心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那浅蓝色的眼眸宛若午夜星空般莹润流光,他修长的手指穿过淡如薄雾的灵法,轻轻摩挲在了她的面颊上。
这一刻,宿浅尘是真的安心,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地闭上了眼睛。
恍惚之中,她仿佛有一种感觉,曾经不知在何时何地,她也有过同样与世无争的散漫心态,就这样安心且平静地躺在某一张木床上,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声,小兽们打闹的喧哗。
那种感觉太过熟悉,也太过真实,只是她却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究竟在哪里,她只是清楚的知道一点。
那个时候,在她的身边没有他。
他,去了哪里?
那个时候,又是何时?
那个地方,又是何地?
在司冥的陪伴下,宿浅尘整整在木床上躺
了三日,才终于恢复了亏空的灵法,而另一边同样灵法耗尽的某三只,不但要时刻品尝着灵法亏空之后的巨大后果,还要承受着逆天幻灵九玑针过后的痛苦反噬。
如果说,宿浅尘这几日是艰难的,那么他们这几日便是要死的。
哪怕是都过去好几天了,他们仍旧不能走路,不能吃饭,就连后背都不敢挨床板,最后还是玄黄帝想出了将他们三个人掉起在屋里半空之中的注意,才或多或少减去了他们万分之一的一丢丢痛苦。
不过他们是稍微轻松了,却将前来给他们送水的女弟子吓得当场大哭,据说整整好几日都做着噩梦,死活不再踏入他们的房间一步。
想想也是,某三只现在脚不能踢,手不能抬,就连喘口气胸腔都如同炸开似的一般的疼,被玄黄帝以绳子挂起在半空中,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好像屋子里挂了三个吊死鬼一般。
以至于每来一个给他们送水的女弟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