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妇人的惊呼声之中,街道上的百姓均纷纷侧目。
只见,在街道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少年正将一个三四岁的孩童从妇人的手中抢走。
那妇人也是感染了瘟疫的一员,想要冲上去争抢,却根本用不出力气,不过是才刚站起来,便是眼前阵阵发黑地再次瘫倒在了地上。
只是那妇人仍旧不死心,对着被抱走孩童的少年吃力地伸出手,“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百姓们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忙的,现在的他们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顾忌,又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如何?
唯独那拎着木棍的青年,大步朝着少年走了去,“将孩子还给那个妇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直将手中的木棍朝着少年重重击下。
然,那木棍却在半空之中骤然停住!
“怎,怎么可能……”青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一双眼睛,那少年不过十四五的年纪,瘦小的仿佛能被人一把捏碎一般,可那力气却出奇的大且稳,不过是单手握住了木棍的另一端,他便是再无法动弹分毫!
在青年震惊的目光中,少年五指微微用力,一抹绿中透着青的灵法乍现于掌心的同时,那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的木棍
竟瞬间被捏成了粉末!
“哇哇哇……哇哇哇……!”
被少年抱在怀中的孩童因病痛的折磨而嚎啕大哭。
少年在青年呆滞的注视下,抱着孩童蹲下了身子,按住了孩童微弱的脉搏,随后又检查着孩童的口腔已经双目,随后从怀中掏出银针,分别扎入进几处穴道,那原本还在哭嚎的孩童,竟是缓缓陷入了安睡之中!
饶是周围的百姓不懂得医术,也看得出这少年运针的手法有多熟练。
“既然还有力气,就过来帮忙!”少年看向那青年,黑瞳幽深且沉静。
青年愣了愣,“怎,怎么帮忙?”
少年卸下身上的包裹,冷声道,“找地方劈柴,烧大量的热水,越多越好!”
“啊,好,马,马上。”青年满肚子的疑惑,却意外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他意外相信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而相对于那过人的针法,他更加信服的是那双黑沉的眼睛。
那黑瞳好似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得不信服,又说不出的安心。
百姓们好像看见了生的希望,再次将孙自佑团团围住,“孙大夫,你看,真的有人来救我们了,你也帮帮我们吧……”
相对于这个陌生的少年,百姓们更加信赖的是孙自佑。
毕竟是在城内开了几
十年药铺的掌柜。
孙自佑看着眼前再次被堵住的去路,又气又恼,朝着少年所在的方向怒骂了去。
“真是一群无知小儿,瘟疫是什么?真以为有两下子就能够让所有人都能够脱离苦海?如果真是如此,土梵的君主又怎么会迟迟不肯露面?土梵的君主根本就是放弃我们了!你又何必在这里强出头?”
周围的百姓心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只是那光芒却又在瞬间被熄灭了,他们一个挨着一个,唉声叹气地互相依靠坐在一起,用那绝望的眼睛望着笼罩在土梵上空的乌云。
孙大夫说的没错,他们现在不过是被土梵君主抛弃的孤儿罢了。
少年冷并不理会孙自佑,只是看向那些在绝望之中挣扎的百姓,“你们既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愿意爬起来试试,如果连你们都放弃了自己,又指望还有谁能拯救你们?”
百姓们悲怆地看向少年,却仍旧没有人愿意站起来。
这个时候,前去烧火的少年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地对少年道,“我一个人劈柴太慢,能不能再来几个忙帮?”
少年沉默着,将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些百姓身上。
若他们自己不愿站起来,就算神仙下凡也没救。
“我,我去帮你。”百姓之中,有一
个老者站了起来。
少年轻声问,“不怕到头来不过是空忙碌一场?”
“我曾是土梵君主手下的一个小兵,若非土梵君主,我早在五十年前就死了,说白了,我这条命是土梵君主捡来的,如今瘟疫之灾,土梵之痛,君主一定有什么隐情,不然绝不会迟迟不露面,不管是谁动摇,我都会拼了我这把老骨头,坚信君主直到最后!”老者那看透了人生百态的眼,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意,语落,更是深深地看了那少年一眼。
少年对视上老者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
“我,算我一个,我,我也跟你们去。”又有人站了起来。
“我,我们也一起……”
随着站起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原本凝聚在空气之中的绝望,也终燃起了新的希望。
在少年的安排下,整条街道还能够动弹的百姓均站了起来,打水,砍柴,收集木炭,没有一个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