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绿光骤然于马蹄之下缓缓亮起,仔细一看,那绿光竟是从季润秋周身散发而出,随着光芒愈演愈烈,一声低沉浑厚的豹吼响彻整个街头巷尾。
秦江政眼皮重重一跳!季润秋她,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土梵贵客动手!
季润秋的兽形聚灵可是一口气吞掉过敌国三十万精兵的白垩豹!
不管是人是兽,凡是被这白垩豹吞噬过之后,思想和行为变会受到季润秋的控制,这也是现在那三万魄军卫的由来!
一滴豆大的汗珠滚落面颊,秦江政不光惊,更多的是怕!
威风凛凛的白垩豹一爪抓住了那两匹疯狂的骏马,随着季润秋眉心一皱,那白垩豹的爪子猛地收紧,“咯咯……”两匹骏马被捏得双眼泛白,骨骼似都要变形了!
马车里好一阵的“叮当”乱响,矮连同茶具与人砸做一团。
马车里的人儿珠钗也歪了,头发也乱了,咬了咬红唇,目光狠毒,“
风雅此次前来土梵可是受皇上的盛邀,季太君如此这般倚老欺小,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不是说这个死老太婆已风烛残年无法凝聚出灵法吗?难道她之前派来的探子情报有误?
秦江政在朝堂混迹数十载,老奸巨猾的很,当即顺水推舟,“马匹受惊谁也不想,季太君若因此伤了土梵的贵客,皇上定会怪罪!”
碧荷在一边听得震惊,背后捅刀不成就明着扣屎盆子。
季润秋面对所有的指责神色平静如水,原本捏着两匹马脖子的白垩豹猛地攥紧五指,“嘎嘣嘎嘣……”
顷刻之间,两匹马骨骼尽断,再没了气息。
“咣当!”一声,被吊在半空的马车平稳摔落在了地上。
“你,你……”秦江政吃了满嘴灰,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其他的字。
车里的人儿疼得哼出了声,“我一定要将今日的事禀明皇上,让皇上为我做主!”
季润秋轻缓点头:“我亲自出
手帮临小姐阻止了受惊的马匹,临小姐帮我与皇上邀功也是合情合理。”
马车里的人儿被噎得不轻,求助且哀怨地喊了一声,“舅舅!”
秦江政一哆嗦,十分不情愿却没有办法的舔着老脸走了过来,“撞车打人是我冲动,只是皇上相约不敢耽搁,还请季太君谅解。”
眼下这一人一豹横在路中间不退不让,打是打不过了,想要息事宁人只能赔礼道歉。
季润秋听了这话并没有让开的意思,抬眼看向马车,“临小姐可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马车里的人儿狠狠瞪着季润秋,咬牙握拳了许久,才黑着一张脸道:“今日之事是风雅逾越了,还请季太君见谅。”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季润秋收回灵法,白垩豹总算消失。
“浅尘出走蛮荒,因此动用了朝中兵马寻找确实不该,可我的孙女儿不管对错,也该由我或者是我夫君说教,临姑娘对于皇上来说也许是
贵客,但于我宿家不过是个外人,小辈。”
马车里的人儿死咬着唇畔,偷鸡不成蚀把米,眼下只能窝火不甘的“装死。”
过了好一会,马车的帘子才被人掀起,原来是秦江政见季润秋上了马车,这才匆匆赶过来伸手搀扶。
“风雅稍安勿躁,我已命车夫回府重新取马车。”
临风雅咬了咬唇,不甘心地下了马车,原本意气风发的舅侄俩,此刻均在狼狈的站在巷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还好这条路上没有旁人路过,不然真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若不是土梵君主亲自给我爹爹发帖子相邀,我根本就不会来这种破地方,更别提什么宿家了!那宿浅尘本就是个活废物,我不过好言相劝竟反倒被威胁!”临风雅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的脸藏进袖子里,从小便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秦江政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耐着性子哄,“风雅何必
同那废物生气?我听闻太子殿下为了博得你的欢心,今儿个可是特意派人在宫中准备了许多烟花,这可是宿家那废物从来不曾有过的待遇。”
“宿家那个废物岂能与我相提并论?”提起容云皓,临风雅的脸色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好转,停下了整理发鬓的手暗自捏紧,土梵太子妃的位置她这次势在必得!
另一辆马车上。
季润秋靠坐在软塌上,胸口有些闷,她想试着深呼吸却始终提不起气来……
“夫人刚刚的样子真是太威武了,想必就是将军瞧见了也是要自愧不如的,不过夫人可万不要动气,和那种人生气……”
碧荷正劝慰着,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腿沉了沉,低头一看,竟见季润秋双目紧闭的倒在了她的腿上,有什么东西顺着唇角缓缓流淌出来……
是,是血?
碧荷吓得一把搂住早已不省人事的季润秋,对着外面的车夫大喊,“掉头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