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炙热气息近在咫尺,徐婉宜不安地瑟缩一下,旋即推开韩令钦,“世子自重。”
说来也奇怪,明明女子力弱,徐婉宜却一推就推开了。
徐婉宜转身就离开了,自然没有看到背后的韩令钦对着刚刚碰过她的手怔怔出神。
翠缕见徐婉宜出来,立刻迎上前,关心道:“夫人,怎么样?”
徐婉宜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勉强笑了笑,“没事。”
自己已经把话说绝,韩令钦一向是个自尊心强的,以后想必是不会再和她一个有夫之妇有瓜葛了。看在从前的情分上,也不会再为难靳渊。
快刀斩乱麻也好,免得夜长梦多。
虽然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想法,但说出那些话之后,徐婉宜心头仍然不免怅惘,不是对韩令钦,而是对那段记忆中的梦一般的时光。
“回府吧。”徐婉宜不再多想。
过了几日,靳渊的面色眼看着好了起来,徐婉宜也就松了口气,看来韩令钦确实没再发难。
靳渊来正院时神色放松,长舒一口气,“婉宜,多亏有你,这几日,世子再也没为难过我。”
徐婉宜想起之前韩令钦说的话,有些嫌弃,遇事先把妻子推出去的男人,确实窝囊,要不是有个爵位——
面上依然笑意盈盈,“侯爷言重了,咱们是夫妻,夫妻一体,侯爷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谈不上什么操心。”
靳渊满足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夜无话。
次日。
翠缕探到了最新的消息,“三夫人将七小姐送去家庙清修了,对柳书生的事未置一词,只是说清者自清。”
“倒是有认识柳书生的人出来说,柳书生这个人吃喝赌样样精通,不是什么好人。”
这是打着转移注意力的主意,徐婉宜一想便明了。
三夫人这样的说辞自然会引起争议,一部分人认为柳书生就是三夫人杀人灭口,另一些人则会觉得柳书生结仇那么多,说不定就是别的仇人干的。
不算上策,胜在实用罢了。
刚太平没几天,靳渊的脸上满是烦躁,望向徐婉宜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徐婉宜压制心底那丝不安,照旧行事。
“婉宜,你从前是不是认识成国公世子?”
仿佛是斟酌了很久,靳渊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徐婉宜那丝不好的预感成真,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自然是不认识。侯爷怎么这么问?”
难道韩令钦又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了?
靳渊面色难辨,抛出一句惊天之言。
“世子说要我和你和离,条件任我开。”
接着又道,“他要你侍奉他。”
韩令钦的原话当然不是这样,他说的是明媒正娶,让徐婉宜成为世子夫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在靳渊嘴里转了个弯,变了意思。
徐婉宜只觉得头晕目眩,就算是要报复她,韩令钦也不用做得这样绝,她承认自己对不起他。
可如今是什么境况,他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穷追不舍?难道非把自己逼上绝路才满意吗?
徐婉宜的手扣紧,嗓音干涩,“世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靳渊默不作声,打量着徐婉宜,他竟然没看出来自己这个继室有这样的本事。
“那侯爷怎么说?”
靳渊揉揉眉头,坚决道:“我当然是拒绝了,我是那种没骨气的人吗?”
徐婉宜松了一口气,还好。
翠缕难以启齿一般,“夫人,侯爷会不会将这事告诉老夫人?”
徐婉宜心内犹如浮萍,飘忽不定,“谁会把别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妻子的事到处说?”
老夫人那边确实没有动静,翠缕这才安心。
本应是靳渊回府的时辰,人却迟迟没回,徐婉宜心中不解,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和同僚去喝酒了。
直到靳渊身边的小厮面色慌张地进了正院。
翠微见状,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小厮这才勉强平复,草草行了一礼,“夫人,不好了,侯爷被抓走了。”
徐婉宜面色剧变,“怎么回事?”
靳渊在外头得罪了谁,能把侯爵下狱?可别惹来抄家灭族的祸事。
小厮也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将事情始末道来:“侯爷今日照常当差,谁知道闯进来几个刑部的大人,说是侯爷私藏兵器,意图谋反。”
徐婉宜又惊又怒,“好端端的,刑部怎么会来拿人?”
小厮咽了咽口水,偷觑徐婉宜的脸色,“说是成国公世子下的命令。”
徐婉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精彩纷呈。
成国公世子是兵部的人,怎么能调动刑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