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泽急匆匆的赶到学士府的时候,才听下人回说,王涿已经昏睡了半日,这才刚刚醒过来。
于是,他便没有一丝耽搁,连忙进去查看,没有想到外祖父这才病了一两日,便感到憔悴了许多,而且整个人的气色也不似从前那般精神。
“外祖父,您……感觉如何了?”李君泽有些担心的问道。
王涿张了张干涩的嘴唇,王玉成连忙将水杯拿过去,给他喝了一口,他这才缓缓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父亲,现在已经是未时末了,您已经睡了多半日了。”王玉成也满是担忧的回答道。
“唔,今日应该是六月十五了吧,泽儿不是应该在宫里陪你母妃吗?怎么这么早便出宫了吗?”王涿虽然病着,但是心中装的也都是李君泽的事情。
“外祖父,泽儿已经去见过母妃了,她很惦记您的身体,若不是怀有身孕,她肯定是要父皇准允她出宫的。”李君泽提高了声音跟他说话,生怕他耳背,听不清楚。
王涿却是在听到他的话后,有一瞬间的失望,自己虽然生病,但是也已经进过宫,见到过女儿了,可是却无法说服对方,她坚持要将这一胎生下来。
从宫里回来后,他便一病不起了,若说没有王玉言的缘故,他自己也是不信的。
“哎,让她多保重身体吧,外祖父老了。”王涿长叹一声,有些事情他不想再多说了。
更何况,李君泽根本就不知道王玉言的打算,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说破。
李君泽心中很是焦急,可是看到外祖父现在的状况,他又怎么忍心再将简良策他们的事情拿出来让他忧心,于是便也只是说了一些保重身体的话,便又匆匆的回了府。
而他身边一直跟着的小厮则是提前去请了顾琼思到安王府上。
依然还是那几个人,他们再一次的在议事厅坐了下来。
李君泽面色并不好看,他语气平淡的开口道,“我们昨晚的行动,失败了。”
顾琼思顿时便苍白了脸色,她站起身来,紧张的问道,“殿下,不可能的,昨晚青竹明明看到他们全部都中毒了的。”
那毒是冥洛巫师给她配的,药效最是霸道,食用过的人必死,不论多少,所以那些毒她是找人放在他们的饭食和饮用水里面去的。
李君泽摆了摆手,他倒是并没有责怪顾琼思的意思,“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药物的问题,而是对方考虑到我们可能会动手,提前将他们转移走了。”
“不会的,青竹行动之前是专门找人确认过这件事情的。”青竹更加的难以置信,难道说,他们所有的行动都已经被对方掌握了吗?
这件事情想起来就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李君泽却是有些焦急的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细节的时候,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简良策他们带来的证人,以及他们所说的事情。”
他接着便将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尤其是证人李石头和王二乖的证词,很是详细。
“现在,父皇已经将这个案子的审理交给了本王和燕南归,所以本王这才叫你们过来,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才好?”李君泽简短的问。
文嘉祥三人有些心惊,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而当初安排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人便是王全和季环,二人现在又在大理寺,具体的细节更是无从得知了。
文嘉祥不愧是激进派,他稍微的思考后,便大胆的提议道,“殿下,现在他们已经都面圣了,证词也都提交给皇上了,可是皇上还是交给您来审理,”
“说明,皇上并未将这件事情跟您联系起来,我们只要斩断这件事情所有跟您有关系的线索,您便可以全身而退。”
他的话有些道理,李君泽听后点了点头,曹兴文却是不认同,他扬声道,
“文兄说的轻松,斩断所有的线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就王全和季环二人的情况,我们就无法掌握。”
二人在大理寺指不定已经说出了什么事情来,这都是他们不可控的因素。
“找个理由,将王全和季环二人与安王府剥离出来,比如说他们记恨安王殿下,所以襄阳城的事情也是他们想要蓄意栽赃给殿下,那么,”
顾琼思开口,一下便解决了他们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她接着说,“那么,他们二人的所有口供,即便是有针对殿下的,便都不可取信了。”
李君泽知道,他们这样说的话,其实很难被大理寺取信,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而且这样一来,王全他们二人便对自己形不成太大的威胁了。
至于最终,父皇是否会相信自己的话,那就要看到时的具体情况了。
“恩,你接着说。”
他让顾琼思继续说,毕竟对方的一些想法确实能够独辟蹊径。
顾琼思想了想,这才说道,
“之前的事情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