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温世进屋,苏婉清忙起身问道,“怎么样了?”
“嗯,都办好了,只是方一说起,方丁曾说过死后想回到南疆,于是我们便决定将他火化,方一已经派人带着他的骨灰秘密返回了南疆。”
苏温世嘴皮干裂,喝了茶水才继续说道,“李宁知让人假扮成重伤的方丁,刚才也已经从益寿堂出发,朝着南疆的方向去了。”
“回到南疆也好,他从小在那里长大,死后理应落叶归根。”苏婉清喃喃自语。
苏温世看她全完没有昨夜的悲痛,不禁对李宁知的担心感到多余,“你能想开就好了,我还害怕你想不开,一直深陷自责当中。”
“自责有什么用?方丁能活过来吗?”
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深知一味的自责根本于事无补,只有查清真相,替方丁报仇,才不会让他白死。
“李宁知让我转告你,陈书景已经和齐王一个阵营,你要多加小心,万不可再靠近陈书景。”
苏温世两天未合眼,这会早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见苏婉清没事,便让她赶紧回去,自己要补觉。
苏婉清被他推到门外,忽然转身对苏文水说道,“二哥,你安排我和李宁知见一面,我有事要和他说。”
“好,好,我明日睡醒了就去跟他说,你快走吧!”苏温世不耐烦道。
第二日一早,苏婉清就带着礼品来到了西市的苏之俞的府上。
苏之俞和秦氏一早就在府外等着,见到苏府的马车,便赶忙山前迎接。
见自由苏婉清一人,秦氏脸上的笑意收起许多。
“清儿见过二叔二婶。”
玉竹扶着苏婉清下了马车,便上前向苏之俞行礼。
秦氏上前拉起苏婉清的双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欣慰说道,“看你没事,二婶就放心多了。你祖母不让你二叔前去探望,我们也不敢轻易去看你,别怪我们。”
秦氏这一番话说的苏婉清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要是没理解错的话,秦氏这是在埋怨祖母不喜欢二叔?
“祖母年纪大了,平日就喜欢清净,别说二叔和二婶常年不在上京,就连我们几个天天在她眼前的孩子,也是十天半夜不见一次呢。”苏婉清笑道。
以往每次祖母见到二叔,就会想到他那个在苏家危难之际,舍弃苏家的生母,所以才不太喜欢他前去请安,再加上他这些年都不在上京,本就薄弱的母子情,也慢慢更加淡薄。
秦氏有些尴尬,忙将躲在她身后的男子拉到苏婉清身前介绍,“这是你的堂弟——温烁,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可喜欢他了。”
苏婉清细细打量,这才认出来,“哎哟,温烁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当初二叔离京的时候,他还不到两岁吧?如今比我这个堂姐都要高了。”
苏温烁有些害羞内向,他从未见过这位堂姐,但母亲跟他说过,这位堂姐的外祖父,便是镇守南疆的大将军裴松明,若他真想从军,说不定这位堂姐还能帮他一把。
“堂姐好。”苏温烁挺挺胸膛,想给苏婉清留个好印象。
苏婉清观察到他双手虎口有薄茧,想来也是个练武之人,笑道,“堂弟年纪轻轻便气质非凡,将来定会成为二叔的骄傲。”
苏之俞笑道,“什么骄傲不骄傲的,他能让我多省点心,我就阿弥陀佛了。外头冷,先进府。”
苏之俞知道自己大哥对裴欣荣的在乎,因此也从未轻视过苏婉清的身份,虽然这些年母亲大愿意见自己,但他却从未忘记母亲将他抚养成人的恩情。
几人边说边进了前厅。
刚才进来之时,苏婉清留意到二叔门前并未挂任何牌匾,于是好奇问道,“我在家中躺了两个月,还不知道二叔如今身任何官职?”
“不过是在翰林院谋个闲职,最起码不用长年奔波在外,可以在上京守着你祖母,二叔便很知足了。”
秦氏见自己的女儿到现在还不露面,便让身边的婢女去催催,“快去,绑也要将她绑过来。”
几人闲聊许久,才见苏婉灵姗姗而来。
“母亲也是的,就算我身子不爽,清儿妹妹来了也该早些告诉我。”
苏婉灵说着就挨着苏婉清坐下,笑吟吟的说道,“这可是自打咱们定居上京,大伯家第一次来人探望,母亲该早些让人通知我,不然显得咱们家多失礼啊。”
苏婉清不知道苏婉灵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前些日子去找她借衣服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对她这么大的敌意?
“堂姐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何来失礼不失礼。”
苏婉清不着痕迹的往一旁挪了挪,与苏婉灵拉开了些距离。
“不知清儿妹妹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若说刚才那句话是暗示,那苏婉灵的这句话,便是直接甩脸给苏婉清。
看看你们大房平日的行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