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因为腿伤日日要在床上躺着,再加上这几日自己的眼皮子老跳,整的苏婉清莫名有些烦躁。
见今天天气不错,便让玉竹扶她起来,翘着受伤的左腿,一蹦一跳的来到外厅的软塌上坐下。
玉竹将烧的通红的炭盆搬到她附近,又将门前的帘子挑起来,让她可以看见院里的风景。
“小姐,翠竹这几日已经不吵着要来内院伺候了。”
玉竹拿来这几日她未看完的游记放在她身旁,忽然说起来翠竹的事情。
“嗯,随她。”她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手中的游记,眼前却是上一世翠竹在宋清歌身边的样子。
有些事不用她去查,一个苏府的婢女,能在宫中妃嫔身边伺候,想也知道她曾经在陷害苏家这件事里出了不少力。
她没急着除掉翠竹,不过是觉得留着她有用,但也绝不会让她再留在自己身边。所以重生第二日,她便打发了她去外院做洒扫。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会。”
不知为何,她今日特别烦躁。
玉竹退下后,她将手中的游记丢在一旁,靠在软塌上闭眼假寐。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她懒懒的睁眼才发现是玉竹去而复返,一脸焦急的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人呢?”她坐直了身子问道。
“在后门的偏房候着呢。”
“你让方丁将他偷偷带到揽月居。”
见她一脸正色,玉竹不敢耽搁,“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方丁就带着安庆来了揽月居。
安庆见了苏婉清便‘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带着哭腔说,“小姐,二少爷失踪了!”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苏婉清让方丁扶他起来。
安庆满脸狼狈,将他们到了江南的事情一一道来。
“我们到了江南才发现太多人对那太岁志在必得,拍卖中的加价也是一次高过一次,最后已经喊到了十万两。我劝过二公子这个价格已经超过太岁的实际价值,可他还是执意加价,最后以十一万两拍下了那太岁,这也激怒了出价十万两的那位富商。在我们回京的路上,我和二少爷几次遭遇那富人的袭击都侥幸逃脱。昨夜我和二少爷已经到了上京城外,却再次遇袭,在林中分开逃跑之时,二少爷吩咐我,如果他出事了就来找小姐,万不可让老爷知道他又惹了事。”
安庆的抽泣声听的她心烦意乱,冷眼呵斥他闭嘴,“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哭就能把二少爷哭回来了?”
苏婉清以往的性子虽然顽劣,但从没对下人发过这么大的火,她这一发怒不仅让安庆瞬间憋回眼泪,更是让一旁的方丁对她投去了审视的目光。
原来他只觉得苏婉清容貌上与主子相似,可今天看到她动怒时双眸中的寒意,才发现她骨子里是和主子一样的冷静睿智。
她并不是不担心二哥,只是她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她还在陈家村被陈书景关着,等她年关回家的时候二哥已经在家,之后甚至没人跟她说过二哥曾经失踪过的事情。
知道二哥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便放心许多。
只是既然已经知道了二哥出事,她便不会坐视不管,想到二哥特意交代不让父亲知道这件事,她赶紧让玉竹派人去前院,拦住父亲暂时不要让他来后院。
“去安排马车,我要出去。”
“小姐,府医说过让您卧床静养……”
玉竹被她一个眼神吓的不敢再说,忙下去准备马车。
安庆见她要出门,以为她是去寻二公子,哭着喊着也要跟她一起去。
方丁嫌他闹腾,一掌从身后将他打晕,扛在肩上便朝后院柴房走去。
苏温世好像料到这次外出不会一帆风顺,临走前曾交给她一枚玉佩,说如果真的出了事,不要惊动父亲,拿着这枚玉佩去益寿堂,便能帮他转危为安。
驾车的是方丁,马车出了苏府的后巷便加快了速度。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西城的益寿堂外。
门外的小童见了苏婉清亮出的玉佩便请她们进了后院。
精致古朴的小院满院药香,晾晒的各种草药占了小院的大部分空间,只有中间留了一条供人通行的小路。
小童拦下了玉竹,只让抱着苏婉清的方丁二人进了内院。
益寿堂的掌柜见了苏婉清明显一愣,不经意间朝身后的后厅瞅了一眼。
“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苏婉清看着眼前的男子,没想到益寿堂的掌柜竟如此年轻。
他估摸着也是二十岁左右,俊朗的五官轮廓分明,只是眼下浅浅的乌青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本就不大的年纪偏偏一副少年老成的神情打量着苏婉清。
苏婉清让方丁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随后让他先出去。
“先生,我二哥离京之前曾跟我说过,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