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家也摆了酒席,邀请了七八桌人,可桌上的菜色却清一水的泛素,零星见到一两盘菜加着点儿肉沫,寒酸的不行,就快把收礼金三个字打在脑门儿上了。
客人吃得不尽兴,塞了两口就基本都散了。
赵维把许筱接回去时,只剩下赵全在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喝酒,看见许筱进门站都没往起站,还事不关己的指了指冷嘲道:“瞧,我娘买的野鸡回来了。”
一阵雷鸣般的哄笑声响起,许筱脸皮涨的通红,恨不得拎起门后的泔水桶给赵全洗洗嘴。可一想还有正事要做,她握紧拳头忍下来,眼圈转泪的看向赵维:“赵维哥”
许筱总归是从许家正经娶回来的,就这么任人奚落,不是在等于打自家的脸吗?
赵维有些不满,瞪向赵全他们那桌:“说话注意点儿,这是你媳妇!”
“行了行了,人接回来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没看见全子跟朋友开玩笑吗,这有啥好计较的!”
老赵媳妇从屋里出来,挥着手把赵维驱走,扭头看向许筱,脸色就冷下来,上下打量一眼:“说你是野鸡,说错了吗?也就我们赵全心善愿意收留你,你要不惜福,有你苦头吃!”
哪有刚娶新媳妇就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许筱被气得发懵,看了眼赵全,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但还是撑出一张笑脸走过去:“赵全我给你看个东西,你跟我进屋去。”
“呦,全哥,你这新媳妇可够着急的,还没天黑呢就着急上炕了?”桌上其他混子嘴里不干不净的嬉笑着。
赵全哪愿意搭理她,酒杯一摔,狠声道:“赶紧给老子滚,你什么地方老子没见过,还发骚,老子不吃这一套!”
许筱已经豁出去了,哪会被他骂退,贴着耳朵低声道:“你不愿意来,我就把你那点儿破事都宣扬出去,看这桌子还有谁愿意跟你个没种的喝酒。”
赵全脸色骤变,站起身,扯着许筱的胳膊拽进屋里,进门反手就掐着许筱的喉咙抵在墙上,凶相毕露:“你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赵维劝许筱时说过一句话,嫁过来一辈子就毁了,当时许筱没明白,但她不傻,结合当时的场景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现在看见赵全这幅要吃人的样子,立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脖子被勒的喘不过气,脸也变成了猪肝色,赵全再用力,她就一命呜呼了,许筱终于有了丝害怕,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赵全面前晃了晃。
赵全不认识几个字,但手下松了,一把扯过来到:“这是什么东西?”
许筱弓着腰咳嗽了两声,眼底闪过恨意,抬起头时已经恢复如常:“许瑶的录取通知书,只要这个东西没了,她就没法去上学了。”
赵全没想到许筱会把这个东西偷过来,阴鸷的眸光紧盯着许筱:“老子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许筱冷嗤一声:“你以为大学是那么好考的吗?有了这个东西,你就可以去威胁许瑶,她要想念大学,只有随你摆布。”
赵全眼前一亮,可也只是片刻,那光芒就灭下去:“老子现在摆布她也没用,过干瘾吗?”
“你不行,总还有别人,把她肚子搞大了,你再去娶她,买一送一,外人不知情的谁还会说你没种。”
一番话,赵全心念急转,他在桌边坐下,思索许筱这个法子有几分可行性。
许筱也不着急,慢悠悠在炕沿坐下,加了最后一把火:“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为了弄到这张录取通知书费了不少劲儿,敢不敢就全由你了。”“你仔细想想,要不是她,咱俩能被害成这样吗?我要报复她很省事儿,直接把这张纸烧了就够了,可你呢?”
她用帕子擦去脸上的粉,侧过脸给赵全瞧:“你真想这辈子都对着这么张脸过日子?”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那道长长的口子结了疤,就像是附着在脸上的蜈蚣丑陋又狰狞,赵全看了一眼心里就直犯恶心,他厌恶的别过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你怎么办?”
“我是冲你哥来的,真以为我会扒着你不放?”
赵全立马心领神会,嘿嘿一笑:“赵维被你盯上也够倒霉的。”
许筱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废话。
许筱顺利出嫁,许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许瑶接到了廖红梅传来的消息,《囚鸟》自从在报刊连载以后,报纸订购量明显提升,现在已经由顺安总编辑部通知印刷厂出单行本,用不了多久,市面上就能买到《囚鸟》的成品书了。
这算是许瑶的小说处女作,对标的人群都是青年群体,这一批人也正是愿意花钱买书的一代,廖红梅在信中直言不愁卖,顺便她还表示歉意,称她这段时间在乡下采生,没办法当面祝贺许瑶考上大学,只能在信里聊表心意。
这封信是由顾城送来的,读完之后,光看她脸上的笑容,顾城就知道是好消息,打趣道:“怎么样?以后我是不是得叫你许作家了?”
许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