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这一年中,陆婉在京都交流学习时看过太多国内的案件卷宗,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汇报案件的人都是当时的侦办人,他们对各类杀人案做了详细的分类。
这些年,犯罪心理学在国内很流行,几乎每个市局都会有一位专攻犯罪心理学的人。
当前流行的犯罪心理学是从国外传来的,所谓犯罪心理学,说白了便是对各类案件的一种汇总。
国外的犯罪心理学是基于国外某些国家常年的案件整理出的理论,他们的交流学习就是为了整理出一套符合华国的犯罪心理学。
所谓犯罪心理学,并没有世人想象中的那么神奇,用现在最流行的话来描述,就是大数据而已。
当然,同样的大数据,有的人能用好,有的人做不到。就好比医生给病人看病,两个受过相同教育的医生,治疗手法和结果都可能是不同的。
陆婉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她清楚单凭目前的线索很难说服大家。
“先说尸检情况吧!”陆婉到一旁坐下。
秦有为将尸检报告投影出来,“死者名叫唐雪琼,女性,24岁,死因机械性窒息,凶器是在现场发现的毛巾。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胸部、腹部、脸上居多,四肢也有一些,全是生前造成的。”
“最重的伤在腹部,造成了内出血,单凭这些重击留下的伤也几乎要了死者半条命。已经确定死者生前遭到侵犯,在卫生间里没有发现任何男性毛发、体液。”
“主卧的床上呢?”陆婉忽然问。
秦有为停顿了一下,摇摇头,“也没有。”
陆婉皱了皱眉头,“我们在问询报案人的时候得到一条线索,死者有男朋友,偶尔会来死者家里和她过夜。”
曾浩附和道,“按理说,死者的床上应该有她男朋友的生物信息才对。当然,也不排除死者比较注重卫生,碰巧刚换过床单。”
陆婉拿起法医现场拍的照片,低声问“死者的手脚没有捆绑痕迹,那死者有没有被堵住过嘴巴?”
秦有为想了想说“可以确定凶手没有用胶带一类的东西封住死者的嘴,死者的口腔内没有任何异物残留,我认为凶手也没有用其他东西堵住过死者的嘴。”
“好奇怪啊!死者完全有能力呼救吧?”曾浩和看了眼白默,“我和白默上午走访了周边的人,昨晚没有人听到过任何求救声。”
陆婉分析道“凶手应该是通过殴打死者的方式让她失去了求救的能力。”陆婉看向秦有为,“死者的脑袋上应该有很多撕扯伤吧?”
秦有为点点头。
陆婉说“这一点也能看出凶手有作案经验,一般的入室犯罪,肯定会用捆绑的方式控制死者。凶手却没有!可见他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深信单凭击打死者就能让其丧失求救能力。”
说着,陆婉站了起来,“死者的后脑没有遭到重击,也就是说凶手根本没有考虑过将死者打晕,他在享受用暴力征服死者的快感,典型的病态心理。”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永辉点了点头,他已经快被陆婉说服了。
一开始,白永辉相信陆婉的判断,那是基于他对陆婉的信任,但所有的推论都需要证据,他不是一个主观色彩大于一切的人。
讨论会进行到现在,白永辉能认可凶手有犯案经验,但确定凶手是连环杀手还需要证据。
其实连环杀手这个词在白永辉的字典里是很模糊的,他的那个年代讲究证据,讲究基于证据的逻辑推理,这是传统的刑侦办案手段。
这些年白永辉也在尝试接受神乎其神的犯罪心理学,也看了不少书,只不过他的年龄放在这里,很多理念他都难以彻底接受。
思索间,白永辉看了白默一眼,后者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屏幕上。
“死者的社会关系查的怎么样了?”陆婉问孙小开。
孙小开耸耸肩,“死者是外地人,半年前来眉海市打工,在一家服装公司当数据员,人际关系很简单。死者的男朋友叫宋景良,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这两天在外地出差,她的父母在老家,也没有任何仇人,我已经通知他们了。”
陆婉朝陈潇潇笑了笑,“潇潇,你有什么想法?”
被陆婉突然点名,陈潇潇挤出一丝笑容,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大胆说。”陆婉鼓励道,“你是公安大学毕业的,虽然办案经验很重要,但理论知识有时候也能起到作用。”
陆婉记得很清楚,今天在案发现场,陈潇潇是唯一一个考虑到连环杀手的人。
陈潇潇做了一个深呼吸,站起身说“我觉得陆队有一点说的特别符合凶手的心理特征,凶手在享受暴力征服死者的快感,换句话说,凶手崇尚暴力。凶手敢在下城区筒子楼里作案,不怕被左邻右舍发现,可见他熟悉那里的构造,在作案前便有了逃离路线。所以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