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装的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可你自己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
“你扪心自问,以你的性格,若是在你婆母手里吃苦受罪,只怕是早就寻个由头将她打杀,所作所为只会比我更有心计!”
“你讨厌我,不过是不想面对我这个债主罢了!”
“你将我带来这个世上,转眼就将我送人。只为了堵你婆母的嘴,用我去做你孝顺名声的工具!”
“你利用了我,又觉我无才无德,配不上你这个威风的娘,可你嘴上恨我堕落至如此地步,实则,我若是在你婆母手中成才,你怕是更要寝食难安吧?!”
“你何苦生我呢?!”
伍越昭觉得有点手酸,又觉得有些口干,就干脆不再展开细讲,只匆匆说了一句:“你总是嫌弃我这个做女儿的,处处不如你意。但你可知,你在我眼里,也是不配为人母的!”
“若有来生,愿你生南,我落北,你我,死生不复相见!”
话落,刀子插进脖子,伍越昭又突然想起,光顾着口嗨,身后事忘了交代。
所幸,匕首扎的不算深,又是血管位置,不耽误说话。
看着扑上来的程父,伍越昭对他交代:“程将军将我破草席子卷了扔乱葬岗也好,焚了尸骨挫骨扬灰也罢,只一点,劳您在我房里那张断亲书上勾上一勾。我只盼,与你们不论生死,皆无干系。”
程父痛哭流涕:“嫋嫋何至如此啊!”
伍越昭看他猫哭耗子,都有些想笑。
只是这个仿真身体一直在流血,她眼前有些发黑,只来得及说一句藏在程嫋嫋心里多年的话:“嫋嫋真希望,当初就那么死在庄子上,这样,你们回来后,还能为女儿哭一哭,而不是,只剩下嫌弃与怨怼。”
伍越昭很确定,程嫋嫋是恨他们的!
恨得好!
伍越昭十分支持这个恨!
那对公母都干出能生不能养的事了,凭什么不能恨呢?!
他们都该遭报应!
而且,只是被说一说,那怎么能足够呢?!他们要陷在梦魇里,重复着嫋嫋受到过的痛苦与折磨!
好好尝尝那种无能为力,无法挣脱的绝望。
再体验体验,以为能够得救,却被人从地狱拉进粪坑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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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将军家的事,闹得挺大。
嫡女嫋嫋突发恶疾离世,程家夫妻伤心欲绝,以至昏迷不醒。
偌大的将军府,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主子。
按理说,他都十五了,应当也是担得起事的。
可程序一直生活在母亲的高压下,他又是个男子,对于后宅之事,并不精通。
所幸程府人员简单,又有忠心的管家,倒还不至于一团乱麻。
只是程嫋嫋是闺阁女儿,这样的身份死了,娘家是不会大办的。
旁的人,若不是亲朋近故,也不好上门吊唁。
尤其是程家夫妻双双昏迷,这才是头等大事,嫋嫋的葬礼,只是简易的在她的闺房之中停灵,待得她入了土,便封禁那座院子。
程家夫妻昏睡半月,再醒来,夫妻俩似乎都有些精神失常,总是臆想自己是嫋嫋。
尤其程母,发病时,她整日整夜的哭求,说着阿母错了,说她会改,求嫋嫋回来。
清醒时,她总要提鞭去寻婆母的麻烦,报复这老虔婆对她女儿的种种折磨。
京城里,程家过得鸡飞狗跳。
在远离京城的偏僻村落,伍越昭带着重活一世的嫋嫋,游历世界。
虽然嫋嫋死时都二十来岁了,可是在伍越昭眼里,她仍是个小孩子。
伍越昭没养过小孩儿,不过她又不指望娃娃成才,只要嫋嫋不伤无辜,不连累她被雷劈,那么,嫋嫋开心最重要!
说起来,程母总是嫌弃嫋嫋不学无术,她却不知,嫋嫋只是没有机会好好学,她可聪慧着呢!
尤其是医术一道上,颇具天分!
中医这行,博大精深,即便是学痴伍槐三在各个世界收集知识,也不过只是学其皮毛。
所幸,陈氏许愿铺的app上,有很多医术典籍和各个中医大夫的手札笔记。
伍越昭把它们通通都买下来,让嫋嫋和伍槐三共同学习,互相进步。
等着理论知识差不多了,再带他们走南闯北,做个游方医道。
她们俩治病救人,伍越昭驱邪捉鬼,一行六人于江湖游历,于人间行走。
期间,偶尔也会遇到看她们是女子,便心生歹意的瞎眼畜生。
伍越昭向来是个知情识趣的,虽说她无心杀人,可人家都堵着门送‘礼’了,她总不好再拒之门外,自然是来者不拒,全部笑纳。
她们在这个世界逛了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