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夏不蠢，她听得懂陆言的弦外之音。
他们都是成年男女，一个男人对女人做出这种邀约，意味很容易猜透。
沈栀夏淡淡的笑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看情况吧！”
陆言轻笑着后退几步，朝着她挥挥手说：“沈小姐，晚安。”
说完，他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沈栀夏也朝着车子挥了挥手。
告完别，她朝着公寓楼上走。
她想，今晚的约会应该是完美的，这才是普通情侣的正常约会方式和速度，陆言这样不温不火的性子，才最适合她。
今晚，沈栀夏的心情不错。
她泡了个香香的牛奶浴，又给自己敷了个面膜。
沈从早早睡下了，她就在卧室开了个投影仪，抱着小白，一人一猫，看着宫崎骏的知名动漫电影《起风了》。
陆言的消息就在这个安详自在的时候传过来。
他发来一张照片，约莫是他的家。
照片里是一个装扮得十分闪亮的圣诞树，他穿着方才那一身衣服，站在树前，微笑。
英挺帅气，火树银花，有着浓浓的圣诞气息。
沈栀夏不由地浅笑起来。
她正想回微信，电话来了……
是江烬寒。
沈栀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但是电话那边没有声音，过了很久，沈栀夏忍不住开口。
“江律师？”
江烬寒哑哑开口：“你让秘书转交的合同我看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愿意随你心意。”
沈栀夏微微抿唇，淡淡地说：“谢谢江律师。”
那边的江烬寒随即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
她听到他语气有些沉重说：“夏夏，这阵子……你过得怎么样？”
沈栀夏哑然。
她不由得在想，江烬寒从来不是婆婆妈妈的性子，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不过考虑到他帮着爸爸安排手术，她还是耐心回答：“挺好的。”
她才回答完，就听到那边的声音同时响起：“今天平安夜在哪过的？和谁一起？开心吗？”
……
沈栀夏不蠢，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后知后觉江烬寒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她顿了半晌，才慢慢开口：“挺开心的！”
“交男朋友了？”
……
沈栀夏挺无语的，他这简直是在审讯犯人似的。
沈栀夏也忍不住带了几分气，她挺快地说：“对！是有这么个人！”
江烬寒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气愤，紧接着又问：“什么样的男人？做什么工作的？”
他得寸进尺，沈栀夏终于忍不住了。
她刻意压低声音，挺严厉地说：“江烬寒，你有完没完？”
“我们分手了，结束了！”
“所以？”
“所以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也不要再过问我的生活，这些和你都没关系！如果你今天非要问个明白才能死心，好那我告诉你！”
“我跟他相处得还不错，我打算继续跟他相处下去，他长得好看，脾气也好！我很喜欢！”
……
沈栀夏赌气说了很多。
但是说完，她又觉得后悔。
他们现在已经结束了，她没必要再跟他较劲。
电话那头，江烬寒沉默了好久。
过来分钟，他才轻声问了一句：
“陆言比我好看？身材有我好？”
啪！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
沈栀夏呆愣半晌，感到不可思议。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江烬寒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却还装模作样地绕半天圈子，就为了这个？
她可去他丫的！
江烬寒的这通电话把她的心情搅得很不好，沈栀夏就没什么兴致再跟陆言聊天。
说了一两句之后，她就借口累了要休息，终止了聊天。
而公寓里的江烬寒心情更差。
他洗过澡，头发湿湿地滴着水也懒得去擦，直接套了一件黑色浴衣便出来。
他从吧台上倒了一杯酒，走到落地窗前，边喝边出神。
这里地段极好，有着整个渝市最美的夜景。
可今天，他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情。
满脑子都是沈栀夏和陆言在火树银花的璀璨光辉下相拥的情形。
越想，越心烦。
跟沈栀夏结束后，他是想忘了她的。
但是公寓里到处充斥着她的味道。
她精心装扮过公寓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