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楠的身体一僵，眼睛骤然睁大，“唔……”
她脚下的步伐，都乱了。
最终，舒青楠整个人，向前倾倒，跌入容非墨的怀中。
容非墨看着她，挑起眉头，“怎么了？”
他低下头，他目光下移，落在，舒青楠的肩膀上。
瞬间，耳畔周围，仿佛围了一圈的蜜蜂，嗡嗡地乱叫。
整个世界静止了，只剩下，他猛烈的心跳声。
剧烈的痛感，导致舒青楠的眼眶里，蒙了一层雾气。
她忍痛张嘴，小声呢喃，“暗处有人……有枪……我……我们，快……快走……”
她的话，尚未说完，容非墨便绷着脸，立即，将她给抱了起来。
转过身，他飞快地往外跑。
刚出门，白峥带着人，下了电梯，“二少，我在楼下，听到了枪声。”
容非墨否认脚步，停都未曾停一下，冲进了电梯。
白峥将目光收回，看了一眼，倒在门口的两个人。
他立即带着下属，进了房间。
一进门，只瞧见了，贺翔宇跳下窗的剪影。
白峥阔步上前。
然而，已经晚了。
贺翔宇跳到了人工草坪后，一辆车开来，将他，给救走了。
不过还好，后面好几辆警车，尾随其后。
……
容非墨一路飙车，闯了好几个红绿灯。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舒青楠这一枪，是为他承受的。
那一枪，是对准他的。
他拉了舒青楠一把，导致，舒青楠硬生生承受了，他该承受的伤痛。
他害了她。
她为了他，车祸、自杀、枪伤，到如今，伤痕累累。
他给她的幸福，太少，伤害，太多。
容非墨侧目，舒青楠脸颊苍白，满头冷汗的样子，便闯入眼中。
这样的画面，像是一把刀，直接，刺穿他的心，又快又准，一刀毙命。
踩住油门，容非墨仍旧在，不断加速。
握紧方向盘，他红着眼，脑子里嗡嗡作响。
恐慌感环绕在他胸口，他的后背，凉一阵，热一阵。
“肩膀的位置，不是什么，致命的……地方……没事的……”
可能是，经历得多了，舒青楠反倒觉得，没有那么疼。
而且，她还能侧着脸，跟容非墨笑，跟他说话。
“别怕啦，取出子弹，就可以了，我就恢复了……”
她咧起苍白的嘴唇，仰着头，眯眯着眼，“容非墨，我其实，很庆幸……庆幸，我刚刚好，就站在你前面……”
“胡说什么！”
她舔了舔嘴唇，摇摇头，继续道，“不然……子弹，就正好打在你心上了，那样我更疼。”
她很乖，静静地，趴在了车座上。
容非墨削薄的双唇，拉成一条直线，紧紧，握住舒青楠的手，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他喑哑说道，“别说话，乖一点。”
听出容非墨话音里，裹挟的紧张，舒青楠呼了口气。
稍稍舒缓了痛意，她噗嗤笑出声，“别怕，真没事的。”
容非墨越来越紧地，握住她的手，仿佛，将她揉入他的骨血中。
他知道肩膀上的伤，不致命。
可，他疼，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