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浣嗤笑一声:“我好歹是个基地长,你呢?
不过是个区长罢了,给我提鞋我都嫌你手脏,你在这儿狗叫什么?”
她的话引起周围人一阵惊呼,居民们挤在一起抵御寒风,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居然有人敢这样和郝成志说话?
这位活菩萨究竟是什么来头?
郝成志被当众下了面子,脸色黑得像是能滴出墨汁一般。
“不过是给北陵基地送了点物资罢了,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舔着脸巴巴地凑上来,不就是想借此机会给自己博个好名声吗?
我告诉你,没门!”
林千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
的确,毕竟整个北陵基地不论谁缺物资,你都不会缺。
吃得满嘴流油,裹得还像个球,吞了不少公家的物资吧?”
不等郝成志出言反驳,林千浣扭头看向叶安绮:“安绮姐,物资是我带来的,那我应该可以选择给谁或者不给谁吧?”
叶安绮点头:“这是自然。”
林千浣唇角扬起一抹笑:“既然如此,我带来的所有东西都不许郝成志使用。
不仅如此,他的家人、亲戚、朋友也不能用。”
郝成志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不给我用!
你带来的这些物资不就是分给北陵基地幸存者的吗?
我也是北陵基地的居民,为什么没有我的份?
你如此差别对待,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污蔑我私吞物资不说,如今又克扣本该送去我家的木炭和壁炉,你怎么这么恶毒!”
林千浣饶有兴致地侧头看向他:“我污蔑你?
如果我说的话并非事实,那你身上的羽绒服和防寒靴从何而来?
如今食物紧缺,在全体居民都饿得瘦骨嶙峋的情况下,你却吃得肥头大耳。
大家身上多少都有些冻疮,就连基地长的手上也满是皴裂的伤口。
再瞧瞧你,跟头刚出栏的肥猪似的,又白又胖又圆润,你又该作何解释?”
郝成志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却并未因此乱了阵脚。
可周围居民的眼睛里却蓦地涌现出浓郁的怨怼之色,死死地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颤抖。
污蔑?这分明就是事实!
北陵基地物资本就紧缺,虽说在极寒初期同向阳基地进行过物资交易,却也远远不够数百万人使用。
尽管物资紧缺,但若是能平均分配,基地内的情况多少会有所改善,不至于遍地尸骨。
可这些区长和楼长将本该下发给居民的物资全部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们夜夜笙歌,吃的满嘴流油,屋内更是温暖如春。
反观底层幸存者,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能用窗檐上的冰块和积雪充饥。
恨啊,谁不恨?
可恨又能怎样?
这些人官官相护,只从指缝里漏一些物资施舍给瘦骨嶙峋的幸存者,让他们苟延残喘却不至于活活饿死。
但这些怎么够呢?
大家也想反抗,也想向基地高层举报,但这种行为半点用处也没有。
一旦有人聚众闹事或者越级举报,楼长便会断了整栋楼所有人的物资。
大家就靠着那一点点粮食过活,就靠着零星几斤炭火取暖。
若是连这些都被克扣,那便是真的要了他们的命了。
反抗无果,求救无门,这就是北陵基地底层幸存者的现状。
正因如此,哪怕叶安绮站在他们面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真话。
郝成志以及各区区长和楼长大都关系匪浅,他们相互掩饰罪行,互相维护遮掩。
他们身居高位且拥有绝对话语权,地位之高,不是底层幸存者联合起来能够撼动的。
这种绝望早已让众人麻木,活一天算一天,活一天赚一天。
郝成志抬起手理了理自己厚实的外套,面上再次扬起桀骜不驯的笑容。
“我能吃饱穿暖,是因为在极寒之前便储备了足够的物资。
我的吃穿用度,都是自己用一袋袋晶核换来的。
你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林千浣抬手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状:“原来如此,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
郝成志刚想扬起脑袋出言讥讽,却被林千浣再次回怼。
“从极寒降临初期到现在少说也有数月。
我倒是想问问郝区长究竟有多富裕,居然能储备数月的粮食,时至今日都吃不完。
还有这防寒服、防寒靴和围巾帽子,极寒前期堪称天价。
郝区长该不会是北陵基地首富吧?”
林千浣故作惊讶地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