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剑的攻伐手段。”刀疤军士收回宽剑,顺手横起剑,将想过来掺和的倭奴,拍的吐血倒飞。
而后将剑举起,与胸口平行,两步跨越近乎十尺的距离,宽剑犹如蛟龙出海,蓦地刺出。
倭奴面庞苍白如纸,咬牙横起长刀,撑着剩余的胆量扎起马步,将精铁枪杆横在脖颈前。
宽剑蛮横扯碎空气,瞬间掀起的劲风,在地面上清理出一道空白区域,横生的剑光纵横交错,点亮倭奴欲哭无泪的表情。
咔嚓……
宽剑重刺在刀柄之上,毫无阻拦的将之刺断。
而后,并不停留,直接将后方的倭奴斩首。
嗡……
精铁刀柄被刺断之后,还在剧烈震颤,宽剑低沉肃杀的鸣啸,带起狂猛劲气,将坠落的血液卷成雾气,缓慢飘散。
浓烈血腥味混合着寒光,为这朴素的店铺,平添几分不属于这里的杀气。
倭奴脑袋被搅的稀烂,迸溅的脑浆里,甚至还掺杂着些许苍白骨渣。
“这攻伐之术,讲究的就是稳准狠,必须带着视死如归的心境。”刀疤军士沙哑的声音,仿佛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回荡不休。
孔毅还沉浸在剑意之中,目光恍惚,耳膜被剑鸣震的略微刺痛。
他紧盯着泼洒在地面,还有墙上的血迹,手里的剑仿佛具备生命似的,正微微震颤着。
“这就是……战场剑术。”他长出一口气,一吐心中震惊。
这时,刀疤军士离去,上马唤道:“十五,走啊,杀倭奴去……”
直到马蹄声响起时,孔毅才回过神来,他看到满室都是血腥尸块,破碎的黏腻内脏,沾满地面和墙壁。
这家店主,是一位年近知天命的男子,此刻他正盯着一颗倭奴的头,眼睛血红,似乎是在压抑心里的恐惧。
孔毅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平民百姓,哪里看过这般血腥场景,他从怀里拿出几粒碎银,默默放到柜台之上。
“十五……”
他正想离去,却被店主叫住。
后面响起翻杂物的声音,而后,中年店主步伐沉重的跑过来,将一包碎银塞进孔毅手里。
他咬牙切齿的道:“十五,虽然平日里孙叔贪生怕死,好贪点儿小便宜,但是这钱我不能收。”
“孙叔不敢像你这样提剑杀贼,但是……”
“这些钱,就当叔求你,替我多杀几个倭奴,这群畜生……把你孙婶儿……”
店主没继续说下去,但孔毅攥着剑柄的手,却陡然收紧。
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提着剑走出店铺,上马追着三位军士而去。
临走前,他将那包碎银,丢在店铺前。
古镇破旧的青石板上,随处可见血迹,与凌乱黏腻的内脏碎块,镇子里的居民群情激奋,肆意对着这些倭奴的尸首,抒发着心里的愤懑。
马匹踏碎内脏尸块,腿上沾着血迹,迅速向城门口奔去,在不远处,三位军士正被十几个倭奴围攻。
孔毅从马上跃下,杀入场中,迸溅的血液染湿素白长袍,他手持泛着寒光的长剑,回忆着刀疤军士的教导。
一剑劈向面前的倭奴,而后抽剑后退,反手横起长剑,挡住侧面刺来的太刀。
这时,流星锤赶到,将偷袭的倭奴,直接砸的脑袋爆碎。
几人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倭奴杀净,城里的守军也正式被杀尽。
齐镇不算重镇,只是边陲小镇,所以守卫力量并不高,即便是驻守河边的营地里,也只有三百人左右。
但现在,他们历经这些战斗后,早就已经接近力竭。
“走……”抵达城门的四人,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江南古镇。
这里距离营地,只有三里,一炷香的时间,孔毅等人便抵达营外。
借着高地俯瞰成群的营帐,微胖军士看向刀疤军士,道:“怎么攻?”
刀疤军士咧嘴笑道:“总共三百人而已,哪还需要战术。”
他指着靠近河边,且装饰略有不同的营帐,而后眯眼道:“这应该就是百夫长的营帐。”
孔毅没说话,眼里泛起淡淡杀意,而后直接骑着马,向山下飞奔而去。
“呵……这小子,比你还他妈野。”高壮军士罕见的摇头笑道。
“哈哈……”刀疤军士紧随而去,凶悍面容带着杀意,朗声道:“提笔能赋文,提剑能杀人,这才是这腐朽官场,真正需要的新鲜血液。”
这群倭奴守备松懈,甚至等孔毅几人,逼近营地三百米外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后方流星锤犹如陨石,悍然砸向营栅,将之砸的蓦地碎裂。
孔毅在里面看到些许,带着干涸血液的木头碎片,霎时瞳孔微缩,布满血丝的眼睛陡然通红。
“杀!”他怒声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