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神磨依旧转动，苏芒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雷髓仍旧无所顾忌地摧毁着他的肉体，而经过研磨的雷髓又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那些焦黑的血肉。
毁灭、重组、再毁灭、再重组……
这就是九阶雷髓真正的力量吗？
既有无法抵抗的破坏力，又有极强的恢复力。
毁灭之后就是新生，如同涅槃再生，破而后立。
苏芒和狗子宛如两尊焦黑的雕像，矗立在狂暴的雷电之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芒和狗子的气息越来越强烈。
这日，雷髓之海逐渐消散，天空恢复宁静，苍穹之上一片蔚蓝。
雷电停止了动荡，山谷里再无声响，甚至没有一丝生气。
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三具焦黑的身躯矗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
咔嚓……
不久，寂静的山谷中，三声碎裂的声响忽然响起，声音不大，但在绝对的寂静中，响彻山谷。
在那三具焦黑的躯体上，一道道裂痕渐渐显现，随后裂纹越来越密集，最终布满了整个躯体。
嗡！
黑色的外壳脱落，化作点点黑尘，飘落在下方的雷海上。
霎时，三股强悍的气息横扫四方，覆盖山谷的每个角落，下方的雷海猛然炸开，无数雷柱冲天而起，直射半空，壮观无比。
金光、黑气、白光，照亮了天空、山川、雷海，这些光芒正是从苏芒、狗子、白衣青年体内爆发而出。
恐怖的波动还在持续，而且，那三股气息都在同时剧增，增长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在尝试突破某种界限。
山谷内，光芒灿烂，照亮了天地。
苏芒浑身沐浴着金色的神辉，犹如人间至高无上的帝王，尊贵无双，傲视群雄。
狗子散发出阵阵黑气，黑气笼罩天空，吞没了所有光芒，他就像魔界的主宰，是掌管世间黑暗的魔神。
白衣青年身披正义的白光，坐在书舟之上，面容平静，仿佛任何事物都扰动不了他的情绪，他似乎洞悉了世间万物，是人间的圣贤。
一位拥有帝王之姿，一位拥有魔神之力，一位则是圣贤之才。
无论哪一个，都在试图突破最后的界限。
雷柱冲击在三人周围后回落，但那三股气息太过狂暴，时不时就有雷柱再次呼啸升起。
苏芒紧闭双眼，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仿佛在他面前即使是一座山，也能硬生生将其砸碎。
“这就是涅槃重生，破而后立带给我的力量吗？”苏芒在心中暗自思量。
这段时间，他无数次踏入鬼门关，死亡似乎与他仅一步之遥。
但他挺过来了，这就是给他的回报，强大且充满毁灭性的力量……
轰……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陡然在山谷中响起。
顿时，天地间的灵力汹涌澎湃，倾泻而下，形成一道灵光柱，自天而降，源源不断涌入书舟上的身影。
苏芒神色微凝，沉声道：“看来白衣青年即将突破武君之境了。”
“我也得加快脚步了。”
嗡，话语刚落，又一股狂暴的灵力波动肆虐而来，一时之间，天地共鸣，声势惊人，掀起无边巨浪。
狗子也要突破天武境第二重了！
第九谷里，风暴怒吼不断，下方的雷髓海翻腾起巨浪，被卷上了半空。一时间，天地间弥漫着惊人的雷霆巨浪，猛烈冲击着半空中那三个人的身影。
黑气如同贪婪的巨兽吞噬着所有的光明，几乎把半个山谷笼罩在漆黑一片中，看不到一丝光亮。
而在另一侧，白色的神圣光柱从天而降，占据了另一半山谷，这直达天际的光柱不断涌入白衣书生的身体里，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令人胆寒的波动。
轰！
就在狗子和白衣书生展现出突破迹象不久，一声震动响彻四方，只见原本被黑气与白光笼罩的整个山谷，蓦然爆发出一道耀眼至极的金色神采。
金光贯穿天地，驱散了周遭的一切。
天地灵气再次汹涌澎湃，风暴、雷电巨浪在此刻一同爆发。
苏芒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欣喜的笑容，他知道，经过数月雷髓海的洗礼，他终于达到了突破天武境界的门槛，现在正是他突破的最佳时机！
转瞬之间，天地仿佛被分成了三部分：至高无上的金色光芒、主宰黑暗的黑气、圣贤之王的白色光辉，充斥在整个天地间。
在苏芒眼前，一个漩涡若隐若现，这是他的灵漩，突破天武境，最关键的步骤自然是凝结灵府，点亮灵纹。
接下来最为关键的一步，便是凝练灵府。
灵漩就像个无底深渊，疯狂汲取着天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