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才人又病了好几日。
萧昱接连去看她,虽然不曾逗留太久,可是,以着萧昱这种,平日少进后宫的人,频繁去探望一个人,也能说明“重视”了。
自然,我也晓得。
萧昱有故意这么做的意思。
他按照我所说的,处罚了余婉莹,并且还下旨,今年的宴会,都不允许余婉莹入宫参加了。
就连张贵妃想要余婉莹入宫陪伴,那都要递交牌子申请,需得萧昱批准同意,她才能够进宫来。
这其实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了。
我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看着床榻上躺着,仍然病恹恹的云才人,只觉得舒心。
“她这辈子都别进宫才好。”
我说完,又叹了口气。
她这样的人,不进宫,那也只不过是不在宫里作恶而已,想来,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平日在国公府里,定然也会欺负旁人的。
可,那样的事情,我是管不到的了。
想着,云珠从外头回来,脸色有些古怪,对我说道:“娘娘,宫里已经备下您想吃的东西了。”
“时辰不早,咱们现在回去用膳吗?”
用膳?
我估摸一下时辰,距离晌午都还有大半个时辰呢。
她这是有话想跟我说吧?
我仿佛意识到了端倪,便对着云珠颔首,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未央宫。
云珠神神秘秘让底下伺候的人都先退下了,这才和我娓娓道来。
“娘娘还记得阮清柔吗?”
阮清柔。
听见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我还稍稍恍惚了一下,险些忘了。
“是淑妃的妹妹,被关进尼姑庵里头的那个?”
也是犯了事情,和这次余婉莹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阮清柔害的,是皇后。
阮清柔的事儿,我还知道一些。
被关进去以后,极为不甘心,整日哭闹,再加上阮清柔的兄弟,因为这件事被退了亲事,整个阮家颜面扫地。
外头的人,都在嘲笑阮家,阮家人虽然记恨淑妃,可现在阮家几乎失去了所有,只能依靠淑妃了。
便是那阮夫人,满心对淑妃都是不满,却也还是要按捺住,经常厚着脸皮进宫,对着淑妃打秋风。
淑妃也实在是好脾性,我还在长信宫的时候,就见过好几次了。
阮夫人那一副嘴脸,我看着都想上去扇她两巴掌。
阮清柔又出事情了?
我疑惑,问道:“她闹什么幺蛾子了?”
云珠颔首,压低了声音,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头,才对我说道:“是呢。听说,她从尼姑庵不见了!”
不见了?
我惊讶不已。
阮清柔一个大家闺秀,送去尼姑庵是吃苦,到底衣食还是不曾短缺了的。
要知道,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离开了庇护,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她那模样,又是出挑的,指不定会被人牙子拐走。
“找到了吗?”
我继续追问。
对此,我倒不是很关心,阮清柔如何,都是咎由自取,到底也是十五六岁的人了,多多少少有一些判断力。
做出这种事情,就应该和余婉莹一样,付出代价的。
“没找到。”
云珠叹了口气,说道:“淑妃娘娘说,到底是黄花大闺女,闹得太大,对她的名声也不会,就让私底下慢慢找。”
“只不过,只不过……”
云珠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更加古怪了,又道:“奴婢听说,阮清柔失踪,其实是跟人私奔了!”
“这件事,尼姑庵里有些人说得绘声绘色呢,还是淑妃娘娘压制下来,不让她们到处乱说的!”
跟人私奔!?
我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她竟然敢!
“这……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看向云珠,问道:“淑妃可曾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宫里传开了,旁人只怕会议论淑妃。”
“你出去以后,也不要宣扬此事,知道吗?”
云珠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轻重,又道:“这件事,奴婢想,淑妃娘娘应该是知道的。这个秘密,还是香蕊告诉我的。”
“她说,她的人去尼姑庵打听消息的时候无意之间听人说起的。说是阮清柔经常趁着到河边浆洗衣裳的时候,跟一个公子哥儿私会,举止十分亲密。”
“那公子哥儿长得甚是清秀,她见过一次,问了阮清柔,可阮清柔不肯说,还把她打发走了,她也不好追问。”
“后来么,她就没见过了,不知道是两个人没再见面,还是说他们谨慎了。总归有前科在,也是值得怀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