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崇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几乎没有人察觉。
除了夏小仙!
很快,他便恢复如常,和其他八人一样,他也从飞鱼服男子那里领取了属于自己的那封信笺。
所有人虽然都领取了自己专属的信笺,可是却并没有着急打开。
只有夏小仙,她甚至根本不用打开。
她只是看了看飞鱼服男子,便已经猜到。
属于她的那封信笺上,一定是“诡诈者”这三个字。
不可能再有其他。
其实就在刚才夏崇炆提出那个大家一起活着离开的办法时,夏小仙也曾经这样想过。
可是仅仅是一瞬间,她心中忽然就明白了,许芸萱煞费苦心做了这个游戏局的目的。
话本杀?
有点意思!
看来,这场游戏,死的只能是其他八位了。
夏小仙的将手中的信笺悄悄放入衣袖之中,面色如常。
“诸位应该都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吧,那么请诸位一定记得,在场九人当中,有且只有一位‘诡诈者’......”
飞鱼服男子停顿下来,然后伸出手指向了张明宝,“就从你开始吧。”
“什么?我?”张明宝有些愕然,她完全没想到,飞鱼服男子会让从她这里开始。
夏小仙也有些意外,张明宝恰恰是在她的身边,若依次讲述故事,那么她就将成为九人中最后一位讲述的人。
开局就对夏小仙不利,这确实让她有些小小的意外。
好在她既是唯一的‘诡诈者’,又是唯一的“清醒人”。
夏小仙转头平静地看向身旁的张明宝。
“我叫明宝,呃......是丽春楼的头牌。嗯,对,你们想的没错,卖艺不卖身那种!”
此时所有人才注意到,张明宝身穿的是一袭薄如蝉翼的鹅黄色抹胸纱裙,头上梳的也是高高的堕云髻。
确实是青楼女子们最喜爱的装扮。
“我来到这里之前,是因为老鸨子说有位恩客花了重金,点名要我去侍候,还派了八抬大轿来丽春楼接我。”
“谁知道,我刚上了那八抬大轿,那轿子开始摇晃,搞得我一阵头晕目眩,然后丽春楼那巨大的招牌大匾便砸了下来。”
“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在这里了。”
“你就是诡诈者!”李九江一下子跳了起来,神情很是激动,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漏洞一般。
“你......!”张明宝眼神惊慌,“我不是!”
“你既然已经被摇晃得头晕目眩,又如何得知是丽春楼的招牌大匾额砸到了八抬大轿?”
李九江的目光凌冽,语气咄咄逼人。
“你可别胡说,虽然头晕目眩,可恰恰在我想跨出轿子时,猛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块招牌砸下来。”
张明宝看了看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怀疑的眼神,她又补充说道:“我记得是在丽春楼大门口,我上八抬大轿。而且那轿子也还未曾移动过,那不是丽春楼的招牌,难道还能变成丽秋楼?”
众人听完张明宝的解释,开始陷入沉思。
张明宝讲述经过的时候,她的语气平缓,实在也听不出有任何说谎的痕迹。
“别吵!好了,下一位!”
飞鱼服男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心脏都猛地一缩。
张明宝旁边的恰好就是李九江。
“该我了?”他用眼神征询飞鱼服男子。
“是!”
飞鱼服男子点了点头。
“我叫九江,外号‘草上飞’。”李九江一身黑色劲装,倒是和他的外号颇有些合拍。
“来到这里之前,我正被一名捕快追缉。情急之下,我逃到了丽春楼的房顶上。”
“没曾想,那捕快也跟着追了上来。眼见着就要被他的短剑刺中小腿时,我猛地往上跃,却偏偏撞上捕快的头。”
“我在从屋顶坠落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丽春楼的匾额,然后......”
“然后就到了这里!”
“你骗人!”张明宝听完李九江的述说后,指着他大喊道:“匾额砸下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看到任何人影一同落下。”
“你凭什么说我骗子?”李九江怒道,“就因为我怀疑过你吗?”
“不对,我说丽春楼的匾额砸了下来,你也说撞到匾额!分明就是顺着我的话,编造出来的。”
“况且,我是在西京城的丽春楼被落下来的匾额砸到,而你腰上的腰牌却分明写着燕京二字!”
“对!你看得没错,我确实来自燕京!”
“难道燕京城也有一座丽春楼?不可能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