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堂里的学子们,对外面那位女子都充满好奇,可看着李夫子虽是有些震惊,但仍继续摇头晃脑地在堂上继续讲课。
李九江朝夏临安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出去看看热闹。
夏临安只装作未曾看到,任李九江在旁急得抓耳挠腮。
待堂外声音越来越大时,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走进讲堂来。
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淡紫色直领长袖短衫、下身穿着月白色的马面裙。
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披在肩上,用金箍子随意地在一侧捆起,素净白皙的面庞,五官精致秀气,身姿娇俏,全身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堂中的学生们,一下子就骚动了起来。
“这是谁家的女子?如此大胆?”
“长得倒真是好看。”
“......”
啪!
李夫子将戒尺狠狠地拍在课桌上,“本夫子讲课,不爱听的都出去!”
他仿佛完全没有看到那女子一般,朝着愣怔出神的李九江面色严厉道:“九江,你站起来,你说说方才我讲到哪里了?”
见李九江面露尴尬,夫子又对夏临安道:“临安,那你起来说说,刚才你听到我讲到哪里?”
夏临安面色平静,缓缓站起身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较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
“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夫子今日讲的是《孙子兵法》,正讲到这句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夏临安从从容容,竟将夫子今日所讲,一日不落的都完整背诵了出来。
“好好,孺子可教!”李夫子抚着自己的胡须,看向夏临安的眼神中充满了欣慰之色。
“临安,你到讲台上来,将接下来全文,能替夫子给大家讲讲,好吗?”
李夫子走到夏临安身旁,示意夏临安走到讲台上去。
夏临安也不推辞,胖胖的身子,往讲台上一站,又郎朗念道:“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临安一口气念完,讲堂上所有人都不禁鼓起掌来。
进到讲堂里的那位妙龄少女,也不禁满面笑意,“学长真的太厉害啦!”
李夫子满面笑容,“临安,是谁教你读这些的?”
“我娘亲!”
李夫子点了点头,又朝着台下的众学子们说道:“你们都应像临安一般勤奋好学。”
“是!”
......
散学后,夏临安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正打算去旁边讲堂接两位弟弟一同回鹭园。
刚走出门,一抬头便看见个眉清目秀,巧笑倩兮的少女,正将一双温柔的眼眸包围着他。
她迎着夏临安疑惑的眼神,“夏学长,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姓张,名玉如。”
“夏临安!”夏临安拱手一礼,胖嘟嘟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我要去接两位弟弟散学了,有空再聊!”
张玉如眼睁睁看着夏临安,有些费力地将自己肥胖的身躯,从她身旁挪了过去,竟没有再回头一眼。
正在张玉如疑惑之际,李九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道:“我叫李九江,是他的小弟!”
“哦,原来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张玉如笑笑,“长得倒还不错,难怪他愿意收你当小弟。”
说完,张玉如也不等李九江答话,一溜小跑追着夏临安去了。
“喂,胖...临安兄,等等我...”张玉如莫名觉得夏临安胖胖的,挺让人有安全感。
“听说那张玉如是指挥使张麒的嫡长女,麓山书院就是她爷爷张丞相辞官后创办的。”
“难怪书院院长也得听她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