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的身子,并无不适!”冯氏着急回道。
“今儿从王爷寝殿离开时,王嬷嬷便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非要让婢妾喝。”
冯氏长得极其秀气,可说着话时,像是想起很不愉快的感受,面容竟有些扭曲。
“只因婢妾自幼便怕喝这些苦药,原本是绝不肯喝的。可王嬷嬷说这是宁王府的规矩。”
冯氏略停顿了下,抬眼看看沈玉瑶听得仔细,这才继续说道:“那王嬷嬷带着两位小厮,他们硬逼着婢妾喝下了那碗药。”
“最后,她还亲自等着看婢妾喝得汤汁都不剩,这才满意,放了婢妾离开王爷寝殿。”
沈玉瑶闻言,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王嬷嬷是她娘家国公府带来的老人,她到底让冯氏喝了什么药?
竟然还瞒着沈玉瑶!
黑乎乎的,会是什么药呢?
沈玉瑶沉思良久,“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定然会查个清楚的。”
沈玉瑶心中是担心因冯氏承恩,会引起其他侍妾们的嫉妒,甚至出手暗害冯氏。
“既然你已承恩,此后便赐住钟粹宫吧!”
“累了一夜,早些回宫去休养休养。”
沈玉瑶朝冯氏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回宫去。
冯氏闻言,眼中闪过些转瞬即逝的惊喜。
可当她正要动身离去时,外头又进来通传,王爷来宁康宫了。
所有人一听,只得又都伏身跪地,等着迎接宁王。
此时,宁王正大步流星地走进沈玉瑶寝殿。
沈玉瑶缓缓站起身,她朝着宁王浅浅福了福身子。
宁王微笑点头,托着沈玉瑶的手臂说:“玉瑶,无需多礼。”
“王爷,今日又何事,瞧你这喜上眉梢?”沈玉瑶调侃道。
“有吗?本王与平日并无不同啊。”夏煜轻轻摇头,又看向沈玉瑶道:“本王是听闻你酒醉后竟睡了两日,特意赶来看看你的。”
撩起裙摆,夏煜便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可沈玉瑶分明看到他的眼睛仿佛正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他看到仍旧跪在地上的冯氏,好看的剑眉也不由挑了几分,眼睛里分明还有了点点星光。
这一切被沈玉瑶尽收眼底,她笑着对冯氏道:“冯氏,你快起来吧。”
冯氏闻言,这才眉眼含笑地站了起来。
“对对,还是玉瑶,你足够体贴周到,”
夏煜转身对冯氏说:“冯氏你赶紧起来,昨夜累着你了。”
他柔声道,却用眼中余光扫了眼沈玉瑶。
沈玉瑶面上竟看不出任何波动。
其实她心中正微微发苦。
刚才冯氏看着夏煜,那种含春带笑的神情,多像大婚后第二日早晨见到宁王的她啊。
含羞带怨,酸酸甜甜。
沈玉瑶不由一阵恍惚,面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下来。
她原以为自己对夏煜早已经没有了那份情愫,谁知刚刚猛一见到他与旁人温存调笑,竟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沈玉瑶轻抚了抚额头,温声说道:“王爷,冯氏已然承恩。你看看,是该给个什么名份?”
“冯氏已经是侍妾,而且你也赐她居住在钟粹宫。”
夏煜略一迟疑道:“其他的,待她有了子嗣后,再议吧。”
沈玉瑶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提到给冯氏抬抬位份,夏煜却很突然的就冷了脸。
喜怒无常!
“既然王爷也答应赐冯氏暂居于钟粹宫,那冯氏的位份又如何能于储秀宫的其他侍妾们一样呢?”
沈玉瑶心中还是想替冯氏争个位份。
她斜睨了夏煜一眼。
都和你睡了,难道还要装成没睡一样吗?
夏煜别过头,装作没看见。
此时,刚刚才站起身的冯氏,闻言更是面色大变,差点又跪在地上。
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是,昨夜那个不断索取,肆意驰骋的王爷,此时却并没有想抬抬她的位份。
反倒是王妃提出后,王爷忽然就变了脸。
冯氏只觉大脑里一片空白,心里也是冰凉一片。
她呆呆看着宁王和宁王妃,一时也不知该去还是留?
沈玉瑶皱了皱眉,她越发觉得夏煜今日很是有些奇怪,既然昨夜都是三次了,证明他心中是极喜欢冯氏的,为何却偏偏不肯给冯氏抬个位份?
宁王也感觉到屋子里冷了场,连同整个气氛,都变得很是有些尴尬。
他放下刚刚端起的茶盏,淡淡说了句;“玉瑶,茶凉了。”
旁边伺候的白芷闻言心中一惊,赶忙着上前说道:“奴婢这就给王爷换壶热茶去。”
“不必了。”夏煜淡淡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