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艳阳高悬,炽热的光芒透过营帐的缝隙,丝丝缕缕倾洒而下,在地上交织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帅帐之内,众人齐聚,气氛肃穆。
寒暄一番后,李渊当先开口,“大帅,老夫常闻在你帐下轻骑军之赫赫威名,今日得以亲眼一见,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果如大帅所言,今日这场戏,直让老夫大饱眼福!”
张骞捻着白须,微微颔首,戏谑回道: “李丞相过誉了,不过一群马夫罢了,难登大雅之堂。若不是看他们平日里耕地还算卖力,老夫早就将他们撤了。”
吴飞的眸光从帐中几位轻骑将军身上扫过,而后定了定神,抱拳开口说道 : “大帅,老夫今日得以领略轻骑军之雄风,由衷佩服。”
他的话语稍顿,佯装扭动一下腰身,接着道: “然老夫奔波数日方才抵至寒城,这身子骨不免有些僵硬酸楚,不知几位将军可否陪老夫活动活动筋骨,全当是以武会友了!”
张骞闻言,暗自冷笑一声,眯起眼睛,看着吴飞,心内嘀咕: “好你个吴飞老匹夫,今日一身戎装,原来是藏着这个鬼!”
他带着淡淡的嘲讽,朗声回应: “哈哈哈,吴飞将军,你贵为白羽国大将军,让老夫帐下这几个马夫陪你活动活动,不免有些失了你大将军的身份吧?”
而吴飞却是义正言辞,“大帅,此言差矣,如顾小姐所言,有德有能者,皆可居之高位。马夫也好,将军也罢,活动一番,亦未尝不可?”
顾昭昭闻此,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随即低下头去,心中暗自对吴飞生出鄙夷之情。
看得出这吴飞,分明是早有预谋,那些话语,不过是托辞罢了。
见张骞迟迟未语,吴飞忽地朗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帅,不过几个马夫而已,难道大帅是担心老夫重伤他们不成?以武会友,点到即止,又不是战场上兵戎相见,老夫自会有分寸的。”
吴飞这话倒是不假,此地是张骞军营,他自是不会出手过重,只是想借机挫挫几位将军锐气罢了。
李渊见状,老练的一笑,缓声补充说道: “大帅,军营之中,比武切磋亦是常事,依老夫之见,吴飞将军这个提议着实甚好!”
此言一出,旁边的诸位言官纷纷点头,随声附和: “对对对!李丞相所言极是,军中乏味,比武切磋增添点乐趣亦是无妨嘛!”
此时,八闲王亦是淡然开口:“大帅,既然吴飞将军和诸位有如此兴致,依小王看来,咱们岂能扫了人家的兴!”
张骞闻得众人之言,略一思索,而后缓缓启口:“既然闲王都这样说了,老夫岂会做那无兴之人。吴飞将军,老夫先说断后不乱,刀枪无眼,活动之余可万不能伤了和气。”
“大帅且放心,老夫自会小心!”说着,他的眸光紧紧盯着张骞身后那柄雪枪,继而拱手说道:“大帅,老夫出门时,一时着急,竟忘带趁手的兵器,不知可否借用大帅这柄雪枪一用。”说完,他伸手指向那雪枪。
张骞爽朗一笑,“一柄破枪而已,吴将军拿去便是!”
闻听此言,一旁的顾昭昭心中却是一怔,美眸痴痴地望着那柄雪枪,不知为何,竟心生莫名的担心,生怕雪枪真被吴飞取走。
只见吴飞已然行至雪枪之前,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紧紧握住雪枪,顾昭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也不由得加速起来。
吴飞猛然发力,向上一提,然那雪枪竟是纹丝未动。他见状,满脸的难以置信,旋即双手紧紧握住雪枪,奋力而为,一张脸涨得通红如猪肝之色,可那雪枪依旧稳稳地矗立原地,丝毫未动。
见此情景,顾昭昭那颗高悬的心,终是缓缓落了下来。
张骞见此,不由讥笑一声,出言嘲讽, “哼哼!我说吴大将军,你倒是使点力啊!你连一柄雪枪都拔不出来,依老夫看,这比武就算了吧。”说罢,他转头看向顾昭昭,意有所指地继续道: “你这白羽国大将军,还不如某位女子呢!”
最后那些话,明显是说给顾昭昭听的。
吴飞再三尝试,却均是无果,只得巧言掩饰, “大帅,你若不愿借雪枪一用,直说便是。何必设下机关,故意难为老夫!”
他在帅帐之中,随意挑了一柄长枪,而后拱手道:“大帅,老夫在校场等候。”话罢,他便转身大步出了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