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万两怎么回事?你要掏五万两给赵氏?是你疯了?还是赵氏疯了?”
楚凌咬着牙,“母亲,赵氏要将这些年孝敬您的东西,统统要折成银子给她,儿子儿子拿不出来啊!”
“咳咳咳”老夫人被气得直咳嗽,“你说什么?赵氏要、要作甚?”
“你你你,你快去哄哄她,你不能与她和离,快,快把杨氏赶出府给她看,向她表衷心,你对杨氏没有感情,只留下两个孩子就行了,赵氏不会容不下两个孩子的,凌儿啊,你别让我着急!”
老夫人急得直捶打胸口,倘若不是下不去榻,她恨不得跑到赵氏面前亲自哄她。
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老二把她刚气出病来,老三又给她一当头棒喝,老天爷这是要收了她不成?
老天不给她活路啊!
楚凌本就心烦,听到老夫人苦口婆心又痛心疾首的无理劝说,更是心烦,那可恶的赵宵还在不停在院外叫嚣,楚凌烦闷极了。
“母亲,你就别操心了,儿子自有分寸,你只管注意自己身子吧,后院的事,母亲不必再操心。”
说完,他站起身来,看都没有再看老夫人一眼,对婢女秋菊道了一声“好生照顾老夫人”,便转身离开了。
“凌儿,我说话你听见了没!”
“我不允许你与赵氏和离!”
“哎哟,我的心口好疼,秋菊,去叫府医过来。”
无论老夫人在身后说什么,楚凌连头都没有回,他的心情越来越沉,心下盘算着如何应付赵宵。
破镜不能重圆,当下他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尽可能地守住自己的荷包。
“大哥。”楚凌走出洪寿院,向赵宵挤了一个笑脸。
“啪——”的一声响,赵宵重重打了楚凌下巴一拳,楚凌没有站稳,顺势倒在了一旁的假山上,闷哼声都带着痛苦,突然他心生一计,一个趔趄倒在了地,“哎哟哎哟”直叫唤肩膀疼。
“我的肩膀,好像碎了”
赵宵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想自己也没用多大的力气,这畜生恐怕是要讹他,当他傻子呢?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既然我把你打伤了,那好,咱们官府见吧,一码是一码,该我负的责任我不会逃避,医药费我该赔赔,正好你与妹妹和离也需要去顺天府备案,咱们一次性解决。”
“大哥,”楚凌痛苦嘶一声,“和离书我是会签的,但你这一巴掌将我打伤,我恐怕半个月不能为家里营生谋事,大哥那你说我欠你五万两,那因为这伤,你减我一万两成不成,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去签和离书。”
“虽说我对不起霞儿,但我们夫妻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她今日这么一闹,算是将我们夫妻缘分耗尽,我也不拖着了,我与她好聚好散吧。”
赵宵简直被楚凌这副厚脸皮给惊呆了。一来,楚凌他看出他们赵家想尽快解决两人的和离事,竟是借机讹人,一巴掌就想减去一万两的债务,真是美的他,二来,他竟还要继续将一切罪过泼到妹妹身上,这人真当他们赵家是好欺负的?
当初他就不应该让妹妹嫁给楚凌这样阴险狡诈的小人!
这口气不撒出来,枉他们赵家拥有名震江南的富贵。
赵宵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抬手直指蹲在地上装得肩痛难忍的楚凌。
“和离,是一定要有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减,你与家妹破镜难重圆,全都是因为你对不起家妹,楚凌,咱们衙门上见!”
赵宵一甩衣袖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还吩咐随从,“去报官!”
楚凌一看要闹到官府上,一下子就急了,真若是官府那边判他一分不少赔赵家钱,他哪能承受得住?他赶紧站起身吩咐小厮去拦住赵宵,可放眼望去,周围却是没有一个眼熟的人。
“喂,你们去拦住他!”
“听到没有!”
院外零零散散的几位奴仆,对楚凌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低头做自己的事。
“我是你们主子,你们都聋了是不是?”
老夫人的婢女春桃正焦急从院外端药进来,才要向楚凌行礼,就被他一手拦住。
“什么情况,他们为何不听从我指令?”
春桃轻轻摇了摇头,“三老爷,奴婢一直没敢向老夫人汇报”她面露愤慨,“二夫人被顺天府带走,老夫人紧接着又病了,现如今大夫人当家,大小姐吩咐洪管家将洪寿院外的奴仆全都换了个遍,奴婢、奴婢”春桃简直要哭了,“奴婢觉得洪寿院简直成了一座孤岛,之前那些可信之人全都被隔绝了。”
大小姐,又是大小姐,这是楚凌今日第二次听到‘大小姐’这个称呼,他之前怎么不知,这大将军府,那个才回来不过两个多月的楚南絮,怎么就悄然当了家?
大将军府何时变了天?他怎么丝毫没有察觉?
都怪赵氏,平时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却是一点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