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絮抬起手腕,“嗯?我手腕上有哥哥你给我画的花朵?”
说起这,楚成尧很不好意思。
“那年我八岁,看到刚出生的小小的你,喜欢的不得了,那时母亲正与父亲因为苏芳儿的事赌气,两人间冰冷的气氛深深影响到了我,那时我甚觉不安稳,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出什么事,所以,我就趁着母亲与嬷嬷们不注意时,偷偷用我调制许久的特制染料,在你手腕里画了一朵小红花,就怕万一哪日你被歹人偷走,我可以凭借你手腕上独一无二的痕迹找到你。”
“话说八岁的我可真是幼稚,满脑子奇思妙想,不过,也就因为这个,我在街上第一时间认出了你。”
初夏的衣服轻薄,楚南絮一抬起手,罗纱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玉腕,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任何名堂。
楚成尧微笑道:“那朵花,只会在你感到精神紧张时显现,现如今印痕已经淡了,若非像我这样知道内情的刻意去看,不会有人发现。”
“大哥,”楚南絮满脸不可置信,“你弄出来的东西未免也太神了吧,那药水是什么成分?”
“我只记得有蓼草和茜草,当时弄这种药水时,年纪太小,混合了一些不知名的草木,现在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大哥,你还说我学医术天赋异禀呢,我看你才是名副其实的天才!”楚南絮忍不住赞叹道。
这回换楚成尧觉得不好意思了。
“大哥!皎皎!你们说什么呢!”双生子楚成安楚成宁两人并排迈进院门,同时说了同样的台词。
萧涓涓正好从房间里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安儿宁儿你们也回来了,好,咱们开饭吧,不用等你们父亲,他不知何时归呢。”
楚南絮站起身迎向母亲,“快开饭吧,女儿饿了。”
“快开饭吧,皎皎饿了!”三位哥哥齐齐呼应。
眼前一幕甚是引萧涓涓欢喜,兄妹友爱,家庭和睦,这是一番多么幸福的画面。
想到不过月余,夫君与长子将会远行边关,萧涓涓心头涌现一股伤感。
不过,有什么比当下更应值得珍惜?只要将来他们兄妹四人每一个都过得好好的,那便是幸福。
“夫人,我回来啦!”
楚凛今日一大早同百官观礼尉迟绍下葬,便快马加鞭从皇陵赶回,为的就是与全家人一同用个晚膳。
连续几日不能归家,他对夫人满心的思念快要溢出来了。
萧涓涓用语言制止楚凛的脚步,“夫君,你先去沐浴去去晦气!”
楚成尧一脸嫌弃,“就是,还披麻戴孝呢,别吓到母亲和皎皎。”
楚凛像个螃蟹似的横着朝净房走,“为夫去去就来!”
萧涓涓瞥了自家不像样的夫君一眼,“别管他,咱们先吃咱们的。”
楚南絮于心不忍,“等等父亲吧,怪可怜的。”
萧涓涓看向仨儿子,他们齐声呼应着,“听皎皎的!”
萧涓涓摇头失笑,“好,听皎皎的,那就等等你们父亲。”
饭香悄然盈满整个涓溪院,盈盈笑语,一帘风絮,漫霞散去
与此同时,洪寿院。
楚冽走进院中,很快就被请进老夫人房间。
“冽儿,到底怎么回事?慧儿怎么还不放回来?”老夫人语气焦急。
楚冽却是神色淡淡。
“说是先前那王采办改了口供,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白氏所指使,我能打听到的就这些。”
老夫人瞧见自己儿子这副模样,眉心的川字纹深如沟壑,“冽儿,慧儿是你的妻,且她若出了事,关乎到咱们二房的声誉,你怎么漠不关心。”
楚冽确实不怎么关心这事,除了他早就白氏这人表面精明能干,实则蠢钝如猪,一定落了很多把柄在别人手上,最重要的是,他根本都不在乎白氏的死活。
他娶白氏,非他所愿,若不是老夫人压着,他甚至都想纳个妾室到房内,倘若白氏出了事,他正好有借口纳个贤惠可人的继妻,再生个几个像涓涓生的那般令人引以为傲的儿子。
面对自家满面急色的母亲,他不耐烦道:“那顺天府是什么地方,我能随便插手吗?我着急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将一个戴罪之人带回府?”
“母亲,白氏既然能被顺天府扣留这么久,想必已经挽救不回来,王采办手里一定有她的把柄,不是说吴账房也被带走?都时候了,母亲不如弃车保帅,白氏手里那么不干净,舍弃她不就行了?儿媳妇还不好找吗?”
楚冽现在对白氏和儿子楚成开,在心里已经放弃了,母子两个一个在顺天府牢狱,一人在天牢,白氏就不必说了,是死是活他的都在乎,可楚成开就算从天牢里出来,他将来还能有什么前途?
呵呵,过去他不是没有管教过楚成开,可他语气稍一严厉,那白氏就跟割她肉一样拼命护着。平日里满京城四处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