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办事很是谨慎,在白氏前往顺天府不久,吴账房也被‘请’走了。老夫人那头也慌了,赶紧差人给正在兵部当值的楚冽递了信,让他去找关系打听打听顺天府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过这些楚南絮都没在管的,他们乱成一锅粥最好,如此正合楚南絮的心意。
待送走秦氏母女,楚南絮才有机会和萧涓涓讲述她一整日的收获。
“女儿给了陈氏一千两白银以作安抚,终是成功收买人心。”
“白氏被顺天府捕快传唤走了,王采办彻底反水,白氏这些年指使王采办挪用、克扣采办银,中饱私囊,填补楚成开赌博的窟窿这些桩桩件件的丑事,很快就会公之于众。咱们大将军府,未来几日不会太平。”
柴房小厮被害死之事,楚南絮还瞒着母亲,所以她便没有提及这件事的进展。
“白氏自食恶果,她借用管家之便,行贪图财礼之便,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全都是她咎由自取,”萧涓涓看向女儿的目光中,全都充满了欣赏之色,“若非有皎皎,白氏一直都会在大将军府作威作福,我这个做母亲的很是没用,各处都得受儿女们的庇护,皎皎,辛苦了。”
楚南絮抱紧母亲胳膊,“女儿不辛苦,女儿愿意为母亲在前面遮风挡雨。”
母亲本性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女人,若能一辈子选择做自己,不被勉强做些违心之事,何尝不是一种幸事。
对于楚南絮来说,为母亲扫平一切将来会影响她生活的不稳定因素,这就是她孝敬母亲的方式。
“对了母亲,女儿还顺便去牢狱里看了眼孟向彤,”楚南絮愤愤,“结果你猜怎么着?”
萧涓涓摇了摇头,她想象不到一个牢狱中的人为何会将女儿气成这副模样。
“不知她用了何等手段,竟是收买顺天府官吏,找人来顶替她坐牢,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光天化日之下,视法纪为无物,孟向彤可真够能耐的。
萧涓涓简直惊掉了下巴。
“这她这是如何做到的?”
楚南絮同样不解。
要说孟向彤背靠武定侯府,可武定侯府有这么大能耐吗?可即便他们有通天的能力,难道会愿意为了一个外姓亲戚担这么大风险?
“没关系,这件事既然被女儿无意间捅了出来,一定不会不了了之,而且”楚南絮抿了抿唇,“她即便出了牢狱,照样也不会过得如何逍遥。”
楚成尧在审问孟向彤时,给她服用了自制的毒药,每月月圆之时,便会经受蚀骨之痛,缓解之药,只有楚南絮手上有,时隔两月,楚南絮相信孟向彤一定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若是想继续活命,肯定会找到她头上来。
楚南絮不愿孟向彤轻易死去,她今日去狱中探望她,就是怕孟向彤承受不住痛苦选择自行了断,那么楚南絮可就失去了折磨她的趣味。
本想着趁几日后的月圆夜之前,她给孟向彤一些舒缓之药,给予她生的勇气,可没想到,这人竟金蝉脱壳了。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楚南絮相信,孟向彤绝对不会轻易从哥哥所下之药中解脱,即便孟向彤逃到天涯海角,想必不日之后,她就会因为痛苦难耐而寻上门来。
到那时,孟向彤这个逃犯的罪责可就大了,哪会像之前一样,关上个一年半载就会出来,肯定会坐牢坐到死。
楚南絮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母亲!皎皎!你们说什么呢!”楚成尧赶在晚饭前回了府,一进涓溪院,就见母亲与妹妹坐在院中凉亭聊着什么。
楚南絮招呼楚成尧快过来,待楚成尧落座,迫不及待向他分享了她颇为丰富的一整日。
听完楚南絮的讲述,楚成尧很是惊讶她如此运筹帷幄,皎皎真是成长迅猛,将来他和父亲离开京城,可算能放下心来。
待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被解决,只要有皎皎在,他相信他们大将军府,一定能安稳如初。
不过,孟向彤出逃挺令人诧异,但他对那个女人一点都不担心。
他给孟向彤服用的毒,毒发之时的痛楚,一月比一月厉害,纵使她找到法子得以缓解,但也仅仅只是一时。
“大哥,住在京西的那家寡妇,是三叔的外室吗?”
提起这,楚成尧的神色瞬间正色。
“没错,那寡妇诞下的两个儿子,眉眼都与三叔很是相像,看来他养那外室养了很久了。”
萧涓涓闻言,最为惊讶。
她在大将军府住了十几年,虽然偏安一隅,但多少与三房有所接触。
平日里,楚凌对赵氏表现的忠贞不渝,即使先前与一妾室生了楚金金,但因着赵氏的不快,纵使赵氏将那妾室发卖出去,楚凌也没有一句怨言。这么多年了,赵氏虽没有为楚凌诞下一儿半女,楚凌依旧十几年如一日地娇宠赵氏,更是不曾对赵氏表现过任何不满。
“怪不得一向重视子嗣的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