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的腿伤可还好?”楚南絮关切问道,“听说三哥是从悬崖上跌落,没有伤及其他,真是万幸。”
楚成宁垂眸看了眼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腿,“当地的大夫说没事,静养就好,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我是不能像以前那般活蹦乱跳了。”
楚成安揶揄道:“你这文质彬彬的性子,何时活蹦乱跳了?拉你陪我练练拳法都不愿意。”
楚成宁瞥楚成安一眼,“你那是练拳法吗?一掌能把我怼到南墙根,你那是拿我身体当靶子。”
楚成安哼道:“那是你太弱了好吧!”
楚成宁差点抡起拐杖,“我弱?你看看你,光长四肢不长脑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遇事光想拳头不动脑,皎皎你可知,你三哥他平时装成一副高冷模样是为何?还不是因为他脑袋空空,怕说出来的话丢人罢了!”
楚成安差点气得七窍生烟,“你说谁脑子空呢?你还好意思说我?谁一上武课就想办法逃课?多少次了,都是我帮你在先生面前打幌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楚成安猛地看向楚南絮,“皎皎,你可别信他所说,你二哥我上文课也是认真听先生授课的,脑子可不空,兵法兵书记得滚瓜烂熟。”
被两位哥哥点了名的楚南絮:“”
楚成宁:“呸呸呸,谁天天上文课睡大觉,被先生打了手心不敢回家告诉母亲,还好生拜托我瞒着,心不心虚?”
楚成安:“哎呦喂,说起这个,你咋不提箭术课上是谁换了你的衣服,苦苦哀求我帮忙,害得我接连驾马射了两次箭,若不是我在第二次故意射偏,恐怕先生都会起疑心!”
楚成尧捏了捏眉心,“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吵了,吵了一路,累不累啊?可头疼死我了。”
“哼!”
“哼!”
楚南絮表情尴尬,没想到她的一句关心之言,竟是引起了兄弟俩的争吵。
原来长得相像,并不代表感情好。
萧涓涓哭笑不得,“皎皎莫怪,他俩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萧涓涓看向隔空掐架的两人,“他们两个刚出生的时候,还互相抱着啃对方的脸玩呢,多亲密的两人,长大了就成这副鬼样子了。”
提到两人不堪回首的小时候,楚成安、楚成宁同时叫出声:“母亲!”
“好了好了,”楚凛打着哈哈,“时候不早,大家早些休息,明日为父不去早朝,尧儿也别去演武场了,有啥事,咱明日再说。”
萧涓涓轻吐口气,仿佛将这几日心中的郁结全部吐了出来,眼神在自己四名亲身骨肉身上转了个来回,轻声道,“你们兄弟三个赶回府肯定很累,回去先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哦对了,宁儿要注意伤口别被感染,”萧涓涓语气加重,“皎皎的精神头也没缓过来,回去再睡上一大觉补补精神气。”
母亲如此发话了,其他人岂敢不从?楚成尧摸了摸脸上的灰,一道手指印立刻显现,看得楚南絮眼神都直了。
都怪夜色太深,楚南絮竟是没发现哥哥一向白净的俊脸上挂着那么多灰。
从百里开外的鹫山赶回京,这一路一定很辛苦。
“这次三弟的事,不比沙场点兵轻松,”楚成尧看向楚凛,“明日一早,咱们一家人齐聚涓溪院,我们有话要对父亲说道说道。”
楚凛被大儿子这副严肃面孔吓得抖了个恶寒,上一次见识尧儿这副模样,还是在街上认出皎皎身份的那次。
“宁儿没事真是万幸!”本在另一堆人群里的楚冽突然朝大房一家走了过来,拦住了打算回府的楚家大房一家。
“二叔。”四位小辈同时客套见礼。
楚冽对小辈们微微颔首,随后拍拍站在最前面的楚成尧的肩膀,目不斜视对楚凛行了拱手礼,又笑着对萧涓涓颔首低低唤了声大嫂,最后走到楚成宁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叹道:“你小子从悬崖上摔下来都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楚成宁笑道:“谢二叔吉言。”
“这次就当破财免灾了,只要人没事就好,”楚冽看向楚凛,开始没话找话,“就是可惜了三弟和三侄子身边那两个得用的小厮,母亲那边已经让账房拨了一大笔体恤金,够这两人的家人们生活上无虞。”
这次出行,楚成宁和楚凌身边本是各带了一名小厮,楚凌的贴身小厮在山匪劫人的时候勇敢护主,被山匪一刀刺死,楚成宁的小厮程荣,则是在楚成宁坠崖后不知所踪,据楚凌所言,也是在与山匪打斗时意外坠了山崖。
不过,楚成尧与楚成安的人在山崖下认真搜寻过,没有看到程荣的任何踪迹,这人简直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鹫山不止崇山峻岭,猛禽野兽极多,过了这些天也没发现个人影,程荣凶多吉少。
提到自己的小厮,楚成宁的神情难掩悲痛。
要是程荣能有他这般幸运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他带着无限的愧疚回到京城。
“母亲,得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