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韵堂,是甄皇后在此处别苑的居所,甄皇后命福公公将楚大夫人、高大夫人抬至此处接受太医的诊治,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是想看看这两位夫人到底要晕到何时。
无论她们装不装的,她就是想看看她们醒来后,会如何面对当下境地,如何处理她们那两个不成器的子女!
在她眼皮子底下造次,她怎会轻饶了他们?
甄皇后坐在前堂的上首位,冷眼看着跪在台下,已经衣着规整,形容还算看得过去的三人。
掀起眼尾看向立在一旁的福公公,“去将那个贱婢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看她还敢不敢不说实话!”
被楚致晴收买了的宫女叫碧莲,她一听甄皇后的发话,连忙为自己喊冤,“冤枉啊皇后娘娘,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违背禁令与人私通”
可谁会听她的呢?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棍棒打在肉身上的闷响,以及碧莲凄厉的尖叫。
楚致晴的心跟随着碧莲此起彼伏的叫声一抽一抽的,双肩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她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就与高滦之和碧莲一起赤身裸体出现在荒院,现在回想起被人围观的画面,简直就是羞耻至极。
她完了,这辈子都完了,她被那么多人围观了不要紧,她只在乎尉迟绍会如何看她,她将来还如何嫁入皇室?如何还会成为四皇子的正妃?
楚致晴竭力自证:“皇后娘娘,臣女与高世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一定是别人暗算了我们,对对,一定是有人给我们下了药,要不然臣女怎会对所发生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相信臣女,臣女对四皇子矢志不渝,不会做出任何背叛四皇子之事!”
楚致晴信誓旦旦地说着,语气诚恳,看似无半点隐瞒之言。
一直沉默不语的高滦之在楚致晴之后为自己澄清,“皇后娘娘,请您相信微臣,微臣向来克己守礼,从未做出过逾矩之事,想必一直以来,皇后娘娘都看在了眼里,况且,微臣心中有心仪之人,这么多年一直为她守身如玉,怎会、怎会与他人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甄皇后才不理会高滦之那茬,恰巧罗太医背着药箱被太监引进了前堂,甄皇后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冲着眼前的狗男女扬了扬下巴,“罗太医,去检查检查他们二人身上有没有被下药的痕迹,”甄皇后又看向身边得力嬷嬷,“许嬷嬷,去看看楚二小姐身上有没有被破身的痕迹。”
将楚致晴骤然一变的脸色尽收眼底,甄皇后冷哼一声,“清清白白?被人下药?好,你们想要证据,本宫为你们找证据,看看到底是非曲直到底如何!”
甄皇后最较真,谁敢在她面前做出欺瞒之事,呵呵,不要命了。
高滦之坚信他们是被人下了药,做出了那等惊世骇俗之事却丝毫没有记忆,除了中了迷魂药别无其他可能。
只要被证明是被人构害做了那等子事,一切都还可以有所转机。
但与高滦之此刻的坦然不同,楚致晴心下则是忐忑不安。
她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她如何自证自己没有与高滦之发生过什么?而且,她不想被嬷嬷检查身体,这对于闺阁女子来说,是何等屈辱之事!
手臂被许嬷嬷狠辣的力道用力扯起,楚致晴连忙惊呼:“娘娘!臣女早已成为四皇子的女人,怎会与他人苟且!”
“臣女真心日月可鉴,一心非四皇子不嫁,怎会自甘堕落自败名声?且臣女之前从未与高世子有过交集,怎会与他暗中苟合?皇后娘娘您明鉴啊!”
这话一出,许嬷嬷的力道陡然一松,楚致晴猛地被摔倒在地。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楚致晴这话一出口,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尚未出阁的官家女,与四皇子有过首尾?这事就复杂了
她现在将这事抖出来,是想要四皇子为她庇护?
可是她明明在不久前才与人做了那档子不堪之事
许嬷嬷也不敢再碰楚致晴,连忙退到一边等候着甄皇后的指令。
正接受罗太医诊断的高滦之猛然看向楚致晴,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她若是早非处子,他当下要如何自证清白?他怎么和这种荡妇搅合在了一起,当初他就不应该赴她的约!
一听楚致晴这话,甄皇后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将手中冒着热气的茶盏用力摔到楚致晴身侧,一滴滚烫的热水溅到楚致晴小腿,烫得她连连惊叫。
楚致晴何时受过如此皮肉之苦?又是下跪又是被烫到,今日过得简直生不如死!
可楚致晴哪里想到,令她生不如死的事还在后头。
甄皇后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这个贱胚子怎会爬得上绍儿的床?
她当然不会叫尉迟绍过来与楚致晴当面对峙,自己皇儿的品性她最清楚,料楚致晴也不敢对此事妄言污蔑皇室。可是,楚致晴她若以为她会因此逃避惩罚,或者模糊当下的重点,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