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么一个身份纯粹之人,却是能瞒天过海,将大将军府的嫡女窃走了十几年杳无音信。
萧涓涓愈发觉得苏芳儿不是楚凛属下所调查的那般简单。
只是,如今的苏芳儿已经成了一堆白骨,那些往事似乎也没有什么追究的必要。
而且萧涓涓也从女儿口中得知,这些年苏芳儿都没有离开过清源村,除了皎皎口中的赤脚大夫庆爷爷,苏芳儿鲜少与外人接触。
“皎皎,那位‘庆爷爷’,他到底与苏芳儿是什么关系?”萧涓涓忍不住向楚南絮问道。
这事,困扰她许久了。
楚南絮摇了摇头,“女儿实在不知,也许是庆爷爷看到一个精神恍惚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很是可怜,所以好心收留了我们而已。”
这话,楚南絮说得不假。她同苏芳儿与庆爷爷相处多年,她都没怎么发现苏芳儿与庆爷爷多说过两句话,至于两人之间是不是有旧,即便楚南絮与他们朝夕相处,她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以前的楚南絮许是年纪小,从未考虑过那么多,现如今被母亲这么一问,她倒是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只是那两人现在都已经埋进了土,她也没有那个能力让死去的人说话。
楚南絮后悔极了,庆爷爷一向待她如亲孙女,对她的提问一向知无不言,她应该在庆爷爷在世的时候,多询问他些旧事。
见自己乖女同样是满脑袋的问号,萧涓涓笑了笑,“罢了,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可追究的,”她话音一转,“皎皎晚上想吃点什么?你父兄们应是都会回府用膳,为娘让小厨房备上一桌席面,咱一大家子好生团圆相聚。”
萧涓涓口中的一大家子,自然是不包括二三房和老夫人的。
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是不能留京太久的,保不齐哪日楚凛就要启程返回边关,萧涓涓打算趁着这段时日享受家人团聚的美好时光。
就是不知老三何时归家,希望他能在楚凛走之前赶回京,这对父子,好多年没见了。
楚南絮刚想说她吃什么都行,她不挑食的,只是想到大哥曾要求她要恣意随心些,楚南絮小脑瓜一歪,“母亲,我想吃粉蒸排骨。”
“好,回去为娘让小厨房准备。”
“想吃卤猪蹄。”
“好,准备。”
“要加卤蛋的。”
“好。”
深绯色襕袍在夕阳的照映下如绽开的彼岸花那般绮丽,尉迟济驻足在大理寺门楣的金色牌匾下,偏头望着街角那被霞光拉下长长阴影的马车,直到青石板上只剩纷纷杂杂的人影晃动,他才收回了视线,抬步走向华灯初上的鼎香楼。
他受楚成尧的邀约,今晚与之饮酒叙旧,他一向不喜应付这种事,不过想到对方是楚成尧,那他便忍了。
毕竟楚成尧作为他唯一的‘至交’,他应该在楚成尧回京之际维系维系关系的。
才步入位于鼎香楼四楼专属他的唯一雅间,才紧闭的木门被人轻轻叩响。
来人是锦绣布庄的刘掌柜。
尉迟济在十四岁时,拥有了一大笔就连他父皇都不知道的钱财,以及,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善于谋划,且有自己的用意所在,在短短几年中,京城里许多叫得上名的店面都悄然易了主,而背后的东家,全部都是他,尉迟济。
“主子,有件事必须向您请示。”
尉迟济用眼神示意刘掌柜继续往下说。
按理说,需要到他面前请示的事情,那必然不会是小事。
作为能为一众朝臣称道的‘冷面判官’大理寺少卿,尉迟济平日非常忙,忙得像狗一样,很难分下心来管理他的店面,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都是由他齐王府张管家父子来打理。
再说了,由他任命的几位商铺管事也颇有才干,独当一面不在话下,一般来说他很少操心这方面的小事。
“主子,小的寻到了一项失传的刺绣技艺,运用到布庄的成衣之上,定然会带来出人意表的收益,只是”刘掌柜暗暗搓手,“只是那掌握失传绝技之人,不愿将绝技一次性卖给咱们布庄,打算享用每笔所售成衣的一成分红,主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对于刘掌柜来说,没有实现主子的利益最大化,那便是他的失职,这也是他选择到主子面前主动坦诚这次谈判失败,并请示下一步决策的原因。
说实话,那绝技若是被寻常人掌握,他只管开一个令人满意的数字就可,只是那楚姑娘是谁啊,大将军府嫡女啊,人家才看不上那些小恩小惠,而且楚夫人摆出了一副他若是想坑蒙拐骗她女儿,她就会把他给吃了的架势,他可不敢拿捏着大布庄掌柜的气势压榨人家。
尉迟济淡淡问道:“你预计使用那等刺绣绝技的成衣将会所售如何?”
刘掌柜老实回答:“夸张说的话,可以说是源源不绝。就小的担任布庄掌柜的二十几年的眼光来看,运用那等绝活绣出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