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济丝毫不以为意,宫寅说话一向夸张至极,越是把他的话当回事他越来劲,不理会反而能让他消停些。
可这次却与以往稍有不同,即便尉迟济一言不发,宫寅依旧继续嘚吧嘚吧。
“哎呀主子,你真的不感兴趣吗?错过我这条惊天大消息,你日后肯定会后悔的啊!”
“话说大将军府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甚至还与武定侯别庄有关,可真是令人想不到的。”
尉迟济烦躁叩叩桌案,“你有完没完,说重点。”
宫寅终于得到回应,也不卖关子了,“嘿嘿”了两声,双手负到身后抬头挺胸,“主子还记得被绑在马背上的那个‘粽子’吧?就是武定侯别庄里哭得很难看的那名女子,她在一个月前,被大将军府认回为失踪了多年的女儿。”
尉迟济丝毫不觉这事与他有什么干系。
宫寅继续说着:“主子你猜,她到底是不是大将军府真正的嫡女?”
尉迟济回了宫寅一个‘你当我是傻子’的眼神。
他都这么问了,那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而且,那个女子被绑成个‘粽子’扭送到顺天府,事情的情况显而易见。
宫寅自说自话,“主子你可真是个大聪明,那孟家女果然是个冒牌货,楚大公子送她去顺天府,就是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主子你知道这件事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
尉迟济没理会他,执起笔来打算在案卷上圈圈画画,然而手上的笔瞬间被宫寅夺走并背到身后,“主子啊主子,我还没将这件事的高潮说出来呢,你要专心些啊!你面前的案子可没有我接下来的话有意思。”
尉迟济抬眼凝视着宫寅,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宫寅却冷不丁抖了个恶寒。
不好,主子要发怒!
宫寅立马把他刚刚夺回的笔又塞回尉迟济的手里,然后往后跳一步以免受到怒火波及,不再废话将憋了很久的话吐露了出来:“主子生平第一次看上的女人楚南絮,她才是大将军府失踪多难的嫡长女!”
“原来她入了京后就去了大将军府,这还真是咱们之前没有想到的。”
“她似乎很受楚大公子的认可,在我老爹面前,楚大公子可是一直维护着楚南絮,竭力要将冒牌货关至牢狱。”
“虽然顾及武定侯府,我爹还是将孟家女判了个一年牢刑,顺带三十大板子,怎么样,主子还算解气吧?”
宫寅说完这话以后,一直在观察着尉迟济面上的表情,可是他却失败了,如此激动人心的消息,竟是也没有令主子向来淡漠的神情有过一丝的波澜,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主子的一丝丝难以被人觉察到的异样,那就是他握笔的手,竟是微不可查地紧了紧。
哈!他果然没有猜错,主子果真的很在乎那名女子!
“卑职得知这个消息,便专门派人去大将军府了解了一番,楚南絮当天就正式入了楚家族谱,算是在楚家立了足,过程中虽然有些波折,但是一切顺利,主子大可放心。”
“哎呀呀,先前还觉得那小娘子身份卑微了些,乡野出身也就能当个主子外室,如今发现人家竟是楚家嫡长女,且兄长还是主子的挚交,这是什么奇妙缘分啊!”
“嘿嘿嘿,卑职真是一语成谶,先前还想拜托楚大公子为主子介绍楚家女呢,这不就主动送上门来?”
“主子!你可要珍惜这大好机会啊!我派出去的人都说,那楚家嫡长女的绝色花容已经在世家之间传开,而且据说处事很是机灵,咱见识过南絮妹妹的真容与气度,此言非虚啊!这再加上人家一等一的家世背景,想必主子你的竞争者不会少,主子啊!你要有危机意识啊!”
尉迟济屏蔽着宫寅的夸大其词,敛下眉眼在脑海中重新勾勒起那张明丽如皎月的脸。
原来,她是楚成尧的妹妹。
那她为何会一直住在清源村?她幼时为何会失踪?她这一路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尉迟济已经了解了楚南絮的过去,也猜测到她一直受孟家女的算计,原来,孟家女对她的一切处心积虑,是为了窃走她的真实身份。
尉迟济倏地笑了笑,她倒是成功绝地逢生,以一己之力占领高地,小脑瓜聪慧得很。
知她安好,他就放心了。
其他的,他不敢奢求。
他这个天煞孤星,靠近任何人,带来的,只有灾难。
虽然,他脑中总是无端想起那张明丽可人的脸,甚至有过动用人力去寻找她踪迹的想法,可是,他不能放纵自己的心意。
有些东西,注定是他此生求而不得
宫寅突然间的沉默打断了尉迟济的思绪。
尉迟济抬起俊眸,看到一张怒其不争的脸。
“你说完了?”
“并没有,只是卑职愈发觉得主子有些奇怪,办任何案子都冲到前头,面对男女之事却”
尉迟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