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断言,车厢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这只猛兽。
他当即叫道:“夫人!小姐!你们一定不要出来!这花豹要往里面钻,车厢里面一定有东西吸引它!”
卫武不知道吸引花豹不管不顾往车厢里面冲的是人还是物,只能尽快想办法将花豹解决,以免伤及到车厢里的夫人和小姐。
但理想往往很美好,但现实却是非常残忍。
这只花豹的力气极大,且身躯极其灵敏,眨眼的功夫,车厢就被花豹身体撞击得险些倾倒,这倒罢了,马儿受到了惊吓,即便车夫用力拉扯缰绳,仍因为本能被吓得扬起前蹄大声嘶鸣,窄窄的盘山路上,盘旋着各式尖锐的声响,惊得林间的鸟儿都四处飞散。
车厢里的楚南絮牢牢将母亲抱在怀里,听到卫武的嘱咐,她将母亲抱得更紧了,只是在马儿嘶鸣的瞬间,车厢一股脑翻了过去,那只疯魔了的花豹同时也钻进了车窗,碍于身体健壮,腹部卡在窗框,一双猩红骇人的双眸死死盯着楚南絮,张开獠牙用力怒吼着,所见之人无一不被其所震慑。
呆滞了一瞬,楚南絮将母亲往外推着,因着夏蝶和紫香最靠近车门,她大声喊道:“夏蝶,紫香,趁着那个玩意儿被卡住,带母亲先出去!我紧随其后!”
紫香在此刻最是沉稳,她来不及犹豫,一手拽着夏蝶,一手拽着夫人,连拉带扯将两人拽了出去,就在三人滚出车厢的同时,朝身后察看楚南絮的动静,就见那被带倒了的马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猛然起身,两双马蹄却是发软,连带着车厢往悬崖边上倾斜,重心一个不稳,在众人的惊呼当中,正站在车门边缘的楚南絮,连人带马车,外加一匹马儿和一只猛兽,朝着山下滚了下去。
“皎皎!”
“小姐!”
楚南絮既是被疼醒的,也是被晃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她看到自己被一个黑衣人抗在背上,惊愕之余,她环顾四周,周围是一整片郁郁葱葱的山林,她一时辨别不了方向。
身下的男人扛着楚南絮往山林深处跑着。
“你是什么人!你快放开我!”
楚南絮用力捶打着黑衣人的后背。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楚南絮醒得这般快,身体僵硬了一瞬,脚步却是没停,一直往山上攀爬着。
“你放开!放开我!”
楚南絮的挣扎对于八尺壮汉来说,相当于小鸡啄米,没有半点作用,无论楚南絮怎么乱踢乱打,那人就跟座山似的岿然不动。楚南絮激愤之余,只好努力分辨着此处地形,渐渐,她很快发现端倪,以她对明山的了解,再往前越过一个小山头,那边有一处只有熟悉周围地形之人才知道的山洞
楚南絮心头冷意渐升,他要将她带到山洞做什么?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楚南絮拼了命似的尖叫一声,朝那人肩头咬去,可换来的是那人用力拍打了一下楚南絮的屁股。
“别乱动!这点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莫要做无畏之举。”
“楚大小姐,我劝放弃挣扎,不如到那里老老实实享受,起码还留有命在。”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荣华富贵,你不想就这么随手扔了吧,有命,才有福消受。不过”男人“呵呵”了两声,“不知道大将军会不会将你这个不洁的女儿赶出去。”
身体的屈辱和未知的恐惧瞬间充斥大脑,楚南絮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镇定如常。
“你是谁派来的人?你知不知道侮辱我的后果?我父亲和我的兄长不会放过你和指使你的人!”
那人斥了一声“少废话”,又恶狠狠道:“我们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若能尝到你这种京中贵女的滋味,死而无憾。”
楚南絮听了男人这话,浑身的血液变得僵硬,呼吸都变得困难,惊恐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凭借尚存的理智,想到卫武他们应该会下山来到她坠落的地方寻找她的踪迹,她不顾一切奋力大喊:“救命!我在这!快来救我——”
没等楚南絮喊完,男人已经不耐烦,把楚南絮扔在地上,怒目斥了声“闭嘴”,扬手似乎要打楚南絮巴掌,又一次的摔痛让楚南絮有些吃不消,可她哪能坐以待毙?重活的一世,她可不想折在这种地方,再一次受尽屈辱死去。
就在楚南絮想要挣扎起身与其拼死搏斗的一瞬,男人扬在半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缓缓低下头,不可置信看向自己的胸口,楚南絮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支箭矢从后射入,射穿了男人的心脏,她还没来得及眨眼,眼前的黑衣汉子就“扑通”一声倒在她了眼前。
生平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瞬间死去,楚南絮瞪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她明澈的双眸里映出一道霞姿月韵的身影,楚南絮眨了下眼,劫后余生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尉迟济看不过心爱之人流泪,他不顾身体的疼痛,快步上前,将黑衣壮汉踢到一旁,不顾楚南絮的惊呼,一把将楚南絮抱了起来,将她的头贴近自己的胸口,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