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朕曾经可是一心求死啊,现在去死也无妨。”
闻言,马国公倒抽凉气,望向赵玄。
先前他还觉得诡异,赵孚都已经确定要杀赵玄了。为什么偏偏又收手。如此一来,讲通了。
现在并非赵玄求和,而是赵玄成了烫手山芋,要快点把他打发走,让他的人马别来京城。
一通思索后,马国公点头。
“女人无非是件衣服,是颗棋子,老臣愿替陛下背上骂名。”
不错,马如月是他亲生女儿,但那又如何?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一次的谋权大计,已经成功,还要马如月干什么用?
即便马如月是这出谋权大戏出力最多的,依旧改变不了棋子的命运。
最后,马国公幽幽一叹,对上马如月的视线。
马如月明白了,浑身力气像是瞬间被抽空,怎么也想不明白。
什么情况?究竟什么情况?
看她发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样子,赵孚缓缓而去,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解释。
“朕的好母亲,你可真是朕的好亲娘。是否记得,当时你是怎么把你唯一的儿子当成弃子的?朕有没有说过,朕会一点一点报仇?那些曾经看不起朕,抛弃朕,欠朕的人,朕都不会让他好过。你也别怪儿子,要知道,自作自受!”
说完,赵孚站直身躯,替马如月抹掉泪水。
“别哭,陪葬罢了,憋着一口气,很快就过去了。”
说话间,意味深长的瞥了马国公一眼,似乎他是下一个要死的人选。
至于马国公,还浑然不知。
马如月满眼绝望,浑身失力的跌坐在地。
算尽机关,万万没想到她最终的结局是死在她儿子手中。
最搞笑的是,当时是她冒着被砍脑袋的风险,偷出兵符和令牌,换掉护卫,将赵孚喊进来的。
故而,正如赵孚所言,自作自受。
倘若她偷不到令牌,赵孚当不了天子,她也没必要陪葬吧?
不过,后悔有什么用?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
如同算命先生所言,天命已经注定,即便不是赵孚登基,而是赵玄登基,赵玄也会让她陪葬。
马如月当时让太医偷偷给赵玄生母药中加毒的事情,要说赵玄不知道似乎说不过去。
故而,赵玄根本不会放过她。
忽然,马如月疯狂大笑,笑过后看着后方的棺材,自言自语。
“一切都结束了,全是闹剧一场,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闹剧。赵天圣,我恨死你了。倘若有来生,我马如月不愿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时间到了,可以了吧?”
赵孚看都不再看马如月一眼。
“太后呢?”赵玄询问。
“太后年纪一大把,还把她请来?”赵孚声音平淡,似乎太后窦氏无举足轻重。
“倘若她想给老头送行……”赵玄音调带着点悲伤,犀利的五官再也没了往常的锐气,多少带点悲痛。
“是么?”
赵孚派人去请窦氏。
没多久,窦氏过来,泪水溢满眼眶。
她儿子走了那么久,她才第一次看到。
擦掉眼泪,看向赵玄。
“老六来了,哀家悬在嗓子眼的心,算是落回原位。”
赵玄拱手,行了一礼:“我来晚了。”
“动身吧,别耽误时辰。”
赵天圣的棺材,被众人抬着,朝宫外而去。
白纸撒满天空,似乎像是点点白雪,将地面铺的一片狼藉。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即便贵为天子,也无法逃脱。
出宫后,百姓跪地痛哭。
“陛下好走,殿下节哀。”
哀乐沉闷且雄厚,队伍渐行渐远。
赵玄出来后,就发现卫婴藏在人群中,不留痕迹的微微点头。
得到指示,大家急忙将凶器藏起,隐藏好人群内。
倘若这支送葬队伍,赵玄没有出现,怕是会遭到行刺。
当然,这些并非赵玄安排,而是大家自发组织。
皇陵。
结束仪式,赵天圣的棺材入陵,需要陪葬的也被赐了一杯毒酒。
至于马如月那杯酒,是赵孚送的。
“走好吧。”
马如月接过酒,目光冰冷地瞪着赵孚。
“赵孚,你会不得好死的。”
“怎么能对你亲生儿子如此说话?”赵孚似笑非笑,满脸欠揍。
“亲生儿子?”马如月嗤之以鼻,“赵孚,你就是个白眼狼,永远喂不熟,你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毫不犹豫地将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