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范远先是意外地一愣,然后将沈棠上下打量:“年纪挺轻,没看出来。”
沈棠微笑以对:“范老师,我有一些想法,说不定你听完之后就会改变主意呢。”
范远不客气地表示,“抱歉沈总,我真的没兴趣。好了,我得回去吃饭了,你们请自便。”说完,丢下他们就走了。
托尼很生气:“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礼貌呀,摆这么大的谱。”
沈棠示意他稍安勿躁,跟着范远,一直随他到了村口的学校。
学校不大,是一幢三层楼的砖房,看上去破破烂烂的。
范远就住在一楼其中一间空教室里。
教室里摆了张床和书桌,其次还有些简单的生活用具。
沈棠也不进去,就在外面的小板凳上坐。
托尼说他去把车开过来,顺便拿些水和吃的来。
范远不搭理沈棠,洗漱后做了简单的晚饭吃。
沈棠和托尼吃了些面包,然后继续等。
天黑了,沈棠让托尼去车上休息,自己一个人仍等在教室外面。
范远在教室里开着台灯绘图,看着窗户外沈棠的背影,觉得这女人真是有够执着。
托尼看不下去,一直劝沈棠去车上休息。
但沈棠坚持死守。
“太过分了。”托尼越想越生气,要去敲范远的门。
沈棠拦下他,轻声说:“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话音落,教室里面就熄了灯。
“您看,他真的是油盐不进,明知道我们等在外面,就是半点情面都不讲。”托尼仍是生气。
“走,车上休息一下,明早再等。”沈棠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
第二天早上,沈棠醒过来,赶忙车上下来活动筋骨,睡车上睡得她腰酸背疼。
她看看手机,早上七点,但没见到有学生来上课。
见一位老人家正在扫地,她过去打招呼:“早。”
老人家也笑着向她点头致意。
“爷爷,你们学校几点上课?”她问。
老人家回她:“我们这里学校破,老师也没有,平时只有两三个孩子会来听范老师讲讲。今天范老师不在,所以孩子也就没来。”
“范老师不在?”沈棠所有的瞌睡瞬间被吓醒。
“是啊。他天还没亮就走了。和我说过,好几天都不回来。”
沈棠赶紧跑过去看,果然教室里面空荡荡的。
她小跑着返回来:“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我听他说,好像是去华香寺了。”
沈棠赶忙把托尼叫醒,重新详细地问了老人家。老人家告诉他们,华香寺在旁边的华香山上,是座废寺。开车过去不远,两个小时就到。范远一直念叨着要去看看。老人家见他天没亮背着个大包,心想八成就是去华香山了。
怕信息有误,沈棠留托尼下来,给老人家一些费用,请供托尼吃喝,她开着车过去找。
沈棠按老人家说的,一边导航一边往华香山开。
废弃的华香寺在山顶,要登顶就要经过一段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
公路全是土路,路况不是太好。
沈棠开到一半,车就坏在了路边。
她打了救援电话,救援回复因为突然泥石流,救援人员暂时无法赶到,需要她等待。
她被这个突发状况弄到有些崩溃,站在路边垂头丧气,自嘲地感慨:“真是万事开头难啊。”
她心里正想着不能干等着,得想个办法脱困,一辆suv在她车后靠边停了下来。
这辆车她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走过去,看见了坐在驾驶位上的熟悉面孔,整个人一凛。
不会这么凑巧吧。
她咬了咬唇角,看着叶仲文走下车。
叶仲文伸手将墨镜推至头顶,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车坏了?”叶仲文眯着眼睛问。
她轻嗯了一声,胳膊已经不自觉地在胸前环起。
叶仲文过去,打开引擎盖做起检查。
沈棠环着胳膊跟过去,看着他一系列娴熟的操作,想要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觉得这问题显得她在意似的。
“我知道,你一定很惊奇,在这种地方怎么还能遇上我。”叶仲文帮她问。
沈棠神色清冷地看着他:“别说得好像我不愿意看见你一样,我很高兴能在这时候看到你。”
叶仲文轻扯嘴角:“我相信沈总那天说的话是出自真心,过去的都过去了。”
沈总两个字,令沈棠眸光沉了沉。
这也算是他表态了。
她不愿多说废话,直接问:“能看出哪里有问题吗?我有重要的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