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清低头,做了伤心状。
其实是在心里吐槽:还孝顺我呢,怕不是想孝死我!
“你没去过镇上,不清楚镇上的情况,别听着外面的人说镇大上有多好多好,就信以为真了。镇上乱着呢,就是我,我堂堂的一个里正夫人,到了镇大上都不算什么,人家想要捏死我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什么大户人家的门,饭店的门,我连敲都不敢敲。”
里正夫人摆明了一副“我都不敢,更不要说你了”。
大家都是女人,她也是看着许清清嫁进来的,她是真的为了许清清好,才会跟她说这些。
卖方子不成,自己出去做生意也不成,直接堵得死了许清清的“两条路”。
“那……那我要怎么办?我就这一个能赚钱的法子了,要是连这个法子也不行,我和家里的那么多张嘴巴可怎么活啊?这不是逼我去死吗?”许清清把篮子往地上一放,就要解自己身上的腰带上吊。
“哎,你这是干嘛?怎么又要死要活的……”里正夫人完全没料到许清清是这么一个反应,赶紧攥住了许清清的手,阻止她拉扯腰带,着急地说道,“卖不出去,你卖给我啊,我买。我买了,你不就不用承担那些风险了吗?”
这个许清清,神经病啊,不让她卖就是逼她去死?
要不是为了这个方子,她管她去死。
“不行,我不能害了你。”许清清哭着说道,“你对我那么好,怕我被人害了,教我做事,就是我亲娘也没对我这么好过。我宁愿带着这个方子去死,我也不会让这个方了害了你……”
远处的齐琪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帮忙。
这什么方子啊,怎么又要“闹人命了”了?
可婆婆没喊她,她踱了几步,又停在了原地。
里正夫人说道:“我跟你又不一样,我是里正夫人,我再那个,我在镇大上也有认识的人,怎么会害了我呢?”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许清清泪眼朦胧。
“只要你把方子给了我,我就有办法卖出去,绝对不会有一点风险。真的,我没有骗你!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信吗?”
许清清反复确认再三,确定这事真的不会害了里正夫人以后,才缓缓说道:“好,我把方子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里正夫人松了口气,有些后悔跟许清清说这些了。
这女人简直就是脑子有坑,不能用常理推断!
许清清说道:“你替我卖。”
“什么意思?!”
“你这么帮我,我不能害了你。既然你有路子,没有任何风险地把东西卖出去,那你就替我卖掉,我只要一百两银子,剩下的卖多卖少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你神经病啊!一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许清清看她发火,还一副好心的样子,赶紧安慰:“卖不出去也没关系,我不怪你。本来我也没指望这东西赚钱,我主要是怕它害了你。与其让你承担卖东西的风险,还不如不卖,就留在我手里,等我什么时候死了,随我到地下去。”
“怎么又不卖了?你不是说要把方子给我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卖,我答应了,我把方子给你,让你替我卖掉。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卖得掉卖不掉都是我的,我不怪你……”
……
里正夫人脑袋都大了,她怎么感觉自己“圆”不回来了呢?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许清清这个人这么轴了,不管她怎么说,许清清就认准了一点——里正夫人对她好,所以她不能让里正夫人吃亏。
心机最终被真诚打败,里正夫人退了一步:“行,我替你卖!但卖多少钱我不知道,十两,一百两,也是人家说了算。要是卖得少了,你不能怨我。”
她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把一百两换成了十两、一百两。
具体是哪个,也要等她手里拿到了钱再说。
但其实里正夫人心里清楚,这个方子既有卖相,又有味道,肯定不只十两银子。
见里正夫人答应,许清清这才“破啼而笑”,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怎么会怨你呢?不管是十两,还是一百两,我都不怨你。这样吧,我怕你为了我好,自己吃亏,没卖出去也骗我说骗出去了,给我钱,我们立个字据吧。”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呢?感觉像某种嘲讽!错觉,肯定是错觉。里正夫人为了把许清清手里的方子哄到手,很快就把床上的钱里正给叫了起来,让他帮忙立字据。
钱里正知道是怎么回事后,立马冲里正夫人树了一个大拇指,夸她干得漂亮。
到了立字据的时候,许清清又反悔了,提出了一个新要求,那就是家里太穷了,里正他们能不能先给一些定金。
许清清红着脸,说她怕赵家不肯赔东西。
里正夫人立马表示,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