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从乔红的脑袋上滑过,劈掉了几根头发。
她吓得差点尿了。
许清清是见谁劈谁,完全不留任何余地,那模样就好像是真的要跟他们拼命似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就算他们再人多势力,被许清清这么一搞,一个个也生了怯意,忙着逃命,根本顾不上别的了。
而村里人,也终于被惊动,赶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许清清拿着菜刀追着鲁老婆子、大伯一家喊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样?!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又闹出事了?!
这还有完没完了?
一看这么多人,鲁生福便知,这次的事情怕是又不成了。
原来,他们今天不是白来的,而是无意中听到有人嘀咕,好像在镇上的集市上看到她在做生意。
然后他们就想起她这边很久没来讨粮食了,还动不动就吃肉,不会真去镇上做生意,赚到钱了吧?
一想到钱,鲁生福自然心动。
于是他和媳妇乔红商量了一下,怂恿鲁老婆子过来找人麻烦,他们趁机“抓”住许清清,污蔑她偷人+发疯,把她给绑了。
然后就能进屋搜钱了。
但开头好好的,没想到许清清居然还随身带着菜刀。
谁会出门带着菜刀啊?
她刚刚拿出来的扁担不是挺好吗?
许清清表示:扁担好有什么用?
扁担杀伤力不够,碰到一般人能对付,但要是碰到极品就没什么用处了。
因此,她日常会放扁担之类的武器在门附近,身上带的却是菜刀。还天天检查一下,看有没有磨锋利了。
她早等着这一天呢。
自己家赚了钱,怎么可能不被人窥视?
谁敢窥视,谁就要做出拿命的准备。
看到事情见败露的鲁生福嚷着许清清疯了,连忙躲在了大家后面。
鲁家其他人见了,也纷纷有样学样。
许清清又不是真的想杀人,她假意追过去劈了几刀,见劈不动,就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你们上河村欺负人!”
先是委屈地嚎了几句,又红着眼眶,就跟要吃人似的冲着大家喊。
“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别想泼我的脏水,谁要是敢泼我脏水,吃我绝户,你劈死他全家!”
“你们睡觉的时候,最好别闭眼!”
……
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就让村人迅速抓住了重点——鲁老婆子又来找许清清麻烦了?
不是,你们不是知道她发神经,受不得刺激吗,怎么又来了?
有人不赞同地望向了鲁生福,说道:“你们也真是的,再怎么说,鲁生财也是你亲弟弟啊,你种了人家的地就算了,怎么还老惦记着人家的房子呢?就那么点东西,至于吗?”
“就是,你弟弟死了,你侄子还活着呢。要是你侄子打工回来,却发现自己家的地没了,房子没了,媳妇和孩子都没了,还不找你们拼命?”
“就算前面生的几个都是女娃,你侄子、侄媳妇还年轻呢,说不定以后就生出儿子了。”
……
钱里正姗姗来迟。
这一次,他完全没有任何好话。
直接把鲁生福给骂了一顿:“你要是管不好你娘和你媳妇,你就带着你们一大家子滚出上河村去,我们上河村不缺你们这一户。”
你看,明明鲁生福也有一脚,但最后变成了他娘和他媳妇的错,多么讽刺啊。
许清清低着头,没有呛声。
穿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也算是看出来了,不只村里人这么认为,就是钱里正也这么认为——有错也是女人的,男人只有监管不全的错处。
而男人监管女人的方式,无非就是那几种,饿她肚子、罚她站、打她一顿。
这些东西,原主都经历过。
鲁生财回去后,会怎么“惩罚”他娘和他媳妇,许清清是没办法知道了。钱里正做主,让鲁生财压着那两个女人给许清清“赔礼道歉”,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如果要是有呢?”
坐在地上的许清清头发乱着,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她抬起头来,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让人有些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但从她的语气可以看出,她这个状态有些不太正常。
“如果要是有,”钱里正瞪向了鲁生财,“你说,到时候怎么办?”
鲁生财咬牙:“如果要是有,我把她们的腿打断。”
“好,立契约!”许清清“嗖”地一下站起来,让钱里正当场立契约。
钱里正有些犹豫:“这个就不用了吧?这么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