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靠山和没靠山,就是不一样。
因为有施大公子出面,这位赵县令不敢乱来,还真安排了仵作验尸。
仵作技术怎么样先不说,但他确实不是被人毒死的,而是饿死的。如此,许清清的罪名也就被洗清了。
当许清清知道这事时,简直无语。
既然都这么简单了,那当初赵县令怎么不请仵作,把她抓来就打板子?确定不是为了屈打成招?
还有啊,那个美味斋的掌柜是怎么回事?
她都不认识他,他怎么能“诬告”自己?诬告自己不用受到惩罚吗?那她还想说,那个乞丐是他打死的呢。
余掌柜的脸色当场就变了:“胡说八道,我看到这乞丐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你怎么说他是吃了我们家东西死的?”
“那是因为……有人看到了,他最后一餐吃的就是你们家的皮蛋瘦肉粥。”
“谁看到了?人呢?”
“哼!”余掌柜冷哼一声,“什么人?人家好心告诉我,难不成我还要出卖人家?要是那样,以后我余志义在这片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既然是个‘误会’,那这件事情就算了,我先走了。”
“哎,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诬告我的事呢?”
余掌柜走得更快了。
许清清气得跺脚,觉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他说告就告,告完了就没事了?那要像他这样,谁要想害谁,直接告他不就行了?
碰到清官还好,碰到赵县令这样的糊涂官……
许清清看了正在和施大公子说话的赵县令,再次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上马车的时候,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施大公子看到她这样,有些想笑。
“屁股不疼了?”
“疼还是有点疼,不过只要动作不太大,已经没什么影响了。”许清清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你刚都看到了,明明是那个姓余的诬告我,你居然还和赵县令有说有笑,你不会是想跟他同流合污吧?”
施大公子一看,就知道许清清在想什么。
他道:“那怎么办?赵县令是我们这儿的老太爷,我想在他地头上做生意,不对他客气点,让他给我穿小鞋,找我麻烦吗?”
许清清噎住:“那就只能这样,和他们同流合污吗?”
“那怎么办?我去找他的上司,告他断案不公,收人钱财?”
许清清也知道,这不太现实。
古代有一种说法,“民告官,先挨打”。老百姓要想告官,不管有理无理,都会先打一顿,因为“民告官”本身就有罪。
这是许清清第一次见识到古代森严的封建制度到底有多么残忍,官与民的鸿沟是如此的巨大。难怪村里的老百姓这么不喜欢跟官府打交道,有什么事情都会交给钱里正。
确实,要不是她有施大公子当靠山,第一次碰上怕就要吃亏了。
看到许清清垂头丧气的样子,施大公子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你这次的事情挺倒霉的,我本来应该准备些柚子叶浸过的水给你好好洗洗手,但出门得急,忘记了,这样吧。没有柚子叶泡过的水,我用一两银子帮你扫扫霉气,怎么样?”
一听银子,许清清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连忙转头望向了施大公子:“真的?!”
“真的!”反正他是看出来了,她是只要有银子,什么事都好说。
施大公子嘴角含笑地从腰间取下钱袋,拿了一两银子给她。
许清清眼尖,看到那钱袋里有不少钱,眼睛都差点掉进去了。
“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施大公子当着她的面系上,挂回了腰间。
许清清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眼神,心里想着:去霉运一两银子哪里够啊,起码十两!
“你一个贵公子,身上居然揣着钱袋子?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身上都不是带钱的,一般都是下人帮忙拿钱……”
“我可不是贵公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之子。”
许清清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这一身的气派,哪里像商人了?怎么看怎么像贵公子,他是不是唬我?
不过我懂,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嘛。
“是是是,你只是普普通通的商人之子,我懂,我懂……”
施大公子看她不信,也有计较。
没一会儿,马车停在了许家粥铺。
许清清以为他把自己送到了,也就回去了,没想到他跟自己一块儿下了马车。
“你还有事?”
“才刚刚拿了我的钱,你这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
许清清可不认,说道:“你贵人事忙,我不是怕耽搁你的事嘛。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粥铺子,哪里需要你亲自查看啊。就是查账,也有些太早了,这还没有一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