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完罗盛所说,沈宏方也不得不承认,除了沈凌欣,旁人是不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十万两银子,外加一张与林氏的绝婚书,这就是毒字一号开出来的,给沈宏方解毒的条件。
绝婚一事,先前沈凌欣就已经提过,此时再提也实属正常。
绝婚一事虽然丢人现眼,但与性命相比较起来,沈宏方自然是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只是,毒字一号的周公子,不是来给沈凌欣解毒的吗?怎么会听沈凌欣的安排?
带着这样的疑惑,沈宏方如愿见到了敛秋。
敛秋笑眯眯地收下了银票,又细细地看了那张沈宏方亲手写下的绝婚书。
而沈宏方终究是忍不住,将疑惑问了出来。
敛秋一边拿出解毒丸来,交给沈宏方,一边极为好心地解释道:“沈大姑娘是该好好感谢感谢文顺侯的。若不是因着文顺侯,我家公子岂会亲自出手解毒,又岂会应了沈大姑娘的请求,用五万两银子,甚至是十万两,换了这一张纸。”
“因为本侯?”沈宏方接过解毒丸的动作微微一顿,心中既困惑不解,又是一阵后怕。
听对方话中的意思,对方似乎原本不止要十五万两,还想坐地起价,要二十万白银!
“文顺侯莫不是以为,你违背了毒字一号的二不解三不得,将从毒字一号买来的毒药,用在了沈大姑娘身上,毒字一号只对文顺侯施以惩戒就算结束了?”
不然呢?
沈宏方拿着解毒丸看了看,差点把这句话直接问出来。
敛秋转身欲走,不过口中还是又说了一句:“文顺侯且记住,毒字一号是在替文顺侯善后,才会做了这次亏本的买卖。”
而沈宏方见敛秋要走,顾不得细思敛秋方才说的话,急忙道:“佟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去?不是为本侯解毒吗?”
敛秋丝毫不以为意地说:“解毒丸不是给文顺侯了吗?服下之后,毒性自解,我还不走,难道等着文顺侯请我用膳?”
“就……就这么简单?”沈宏方不可思议地瞪着敛秋的背影。
“不然呢?”
这句话方才沈宏方没有问出来,不想却从对方嘴里说了出来。
沈宏方张了张嘴,自己十万两银票,就买了这么一粒药丸?
一粒解毒丸,就能解了他身上的两种毒,那他先前的那些折腾都算什么?
敛秋临关闭院门之时,略带戏弄之意地说:“要不然我给文顺侯,来一个放血、熏蒸,外加火灼的一整套手法?到那时候,文顺侯就会放心了吧。”
闻言,沈宏方的脸色顿时涨红起来,继而变得铁青!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院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隐约传来好似笑声的声响。
沈宏方气的险些将手中的解毒丸给捏碎了。
“侯爷,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您还是先服下这粒药丸,看看效果究竟如何吧。”罗盛低声提醒着沈宏方。
沈宏方回过神来,将解毒丸拿到眼前,仿佛跟这粒解毒丸有深仇大恨一般,咬牙切齿地瞪了它半晌,才将解毒丸送入了口中。
解毒丸有没有把那两种毒解了,沈宏方一时间还难以判断出来,只不过服下解毒丸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原本无力起床,还是被人用软椅抬着过来的他,忽然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当即从软椅上一跃而起。
“侯爷……”罗盛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搀扶沈宏方。
沈宏方将他挥开,活动了几下胳膊腿,扭头就回了自己的书房。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痒毒没有发作,眉心血也同样没有发作,而沈宏方不放心,找了先前曾经说出过眉心血这个名字的毒医,来给他诊脉。
那毒医再三诊脉之后,也确认沈宏方身上的毒解了,之后还追着沈宏方问,究竟请了什么人,用了什么方法解的毒。
当听说只是一粒解毒丸之后,那毒医只觉得难以置信,随后在罗盛“好心”指点下,去往了沈凌欣的院落,却是自此一去不回,再也不见了踪影。
沈宏方只当那毒医不是毒字一号周公子,也就是沈凌欣的对手,所以被毒死了,却不知毒医的确不是沈凌欣的对手,但并没有被毒死,而是被沈凌欣收归麾下,甘心成为了毒字一号的一名伙计,只为了学习更高明的毒术。
这一日,毒字一号的周公子留下一张方子后悄然离开,而消失多日的沈凌欣,也悄无声息地回了文顺侯府。
至少,在栖霞公主的眼中看来,的确是如此的。
栖霞公主看着沈凌欣,很是高兴的扑了过去。
“好凌欣,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时日你不在,都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简直糟糕透顶了!那个什么周公子,整日里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模样,比我先前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给我施针,我就会昏睡过去!呜呜呜……他不是好人……”
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