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袍男人一听他自称王新远,顿时急了:“好胆!本公子才是王新远,你居然敢冒充到本公子面前……”
不等他把话说完,只听沈凌欣断喝一声:“肃静!再敢有咆哮公堂者,重打三十大板!”
“威武!”
青袍卫并衙役一声喝,瞬间气氛凝重起来。
“这场闹剧是时候该收场了!”沈凌欣沉声说道:“田家丽娘,如今有这二人皆称自己是王新远,你老实回答本院使,你要状告之人,究竟是哪一个?”
“是他!”丽娘伸手指了褐袍男人,“是他杀了民女的夫君和孩子,是他!他就是化成灰,民女也认得!”
“好。”沈凌欣点了点头,看向了王新远,“这福原县百姓,无一人识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王新远,你们都各自有何凭证,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本公子说过了,王家人何须凭证?你这贱女人,一再质疑本公子的身份,究竟想做什么?”
“胆敢辱骂朝廷官员,掌嘴二十!”
“你敢!本……啊!”褐袍男人叫唤的,比先前的玄衣男人惨多了。
毕竟玄衣男人是沈凌欣找来演戏的,青袍卫下手的时候,是掌控了力道的,看着十分用力,实则并没有多重,而此时可就是实打实的掌嘴了。
二十下结束,褐袍男人直接和着血水,吐出好几颗牙齿来!
褐袍男人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只是过于含糊,根本没人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见状,王新远心头痛快了些许,施礼道:“回副院使大人的话,草民虽然无法自证身份,但福原县中也并非没有人认识草民。几年前,草民曾经随祖父承恩公来过福原县,当时见的人是福原县康家族长康明亮。大人只需让康族长来县衙一趟,自能辨明真伪。”
此话一出,围观百姓就先信了王新远几分。
这是为何?
原来,这康明亮不仅仅是福原县最大家族康家的族长,更是福原县乃至周围百十里,都有名的康大善人!
这康家行善有传承,到了康明亮这一辈,更是因着一些事情,得到了无数人的称颂与敬佩。
如果是他出来说的话,众人自然是信服的。
而就在王新远话音落下之时,就听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不敢劳烦副院使大人,老朽自己来了。”
但见人群分开处,一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行来。
“康大善人来了。”
“确实是康家族长……”
就在这时,沈凌欣猛地发觉康明亮身后,似乎有一道光芒闪过,她急速一扬手的同时喝了一声:“水沁,康明亮身后!”
就在偷袭的匕首,堪堪扎进康明亮后心之际,康明亮忽然倒了下去,使得匕首直接扎了个空,拿刀之人不由得一愣。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水沁已然蹿到了他跟前,一招将其匕首卸下,第二下就将其踩在了地上!
沈凌欣长出一口气,命青袍卫扶起地上的康明亮,将他与众人隔离开来,又拿了一粒药丸喂给他。
原来方才情急之下,沈凌欣选择直接下毒把康明亮放倒,以此让他来避过那一下偷袭。
“胆敢当着本院使的面,意图杀人灭口,看来康族长当真是认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王新远了。”
康明亮缓过这口气来,道了谢之后,缓缓指了王新远,道:“这位才是王大将军家的公子王新远。虽是几年前见过的,但老朽自认不会认错。”
王新远当即一揖到底,算是谢过康明亮为其证明身份。
“你胡说!本公子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与你见过?你分明就是与他们串通一气……”褐袍男人喷着血水喊道。
“住口!你若再敢咆哮公堂,本院使就命人打到你说不出话为止!”
沈凌欣的威胁,因着褐袍男人的那一干小厮,还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而显得越发有力。
褐袍男人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嘀咕了一句:“本公子与他长得如此相像,分明是他认错了人!”
“康族长,你如此指认,确有认错人的嫌疑,也不能使人信服。你可有办法甄别此二人,究竟谁为王新远?”
沈凌欣问话的同时,手指微微舞动,毒粉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褐袍男人身上。
而那康明亮点头道:“大人,请准许老朽问他们一句话,自能甄别出来谁真谁假。”
“准。不过还望康族长稍等再问。来人,给他们一人一份笔墨纸砚。”
沈凌欣吩咐一声后,又对王新远二人说道:“康族长所问,你们无需口头作答,而是要将答案写下来,再同时展示。”
沈凌欣的办法,杜绝了有人拿回答先后来说事,做到了真正的公平公正。
康明亮微微颔首,随后问道:“当年承恩公为何会来福原县,或者说老朽为何会有此机缘,得见承恩公及其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