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了吗?你居然说要代你母亲写下休夫书?你要代你母亲休掉本侯?”沈宏方满眼的难以置信,声音更是一句高过一句。
“我没疯。”沈凌欣笑着,眼眸深处却有着丝丝赤红。
母亲中的毒,外祖一家的冤屈与深仇,那些跟着无辜枉死的将士,他们英魂犹在的话,怎可能允许她继续称呼这样的一个人为父亲?
母亲柔弱,那就由她来亲手扯断,这份本就是个错误的关系!
“你休想!本侯绝不可能答应!”沈宏方沉了脸色,如果他答应了,他将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不,他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
被休掉的侯爷,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一份!
已经被这句休夫给惊到的沈宏方,完全忘记了沈凌欣后面的话。
沈凌欣还说:“成亲时,我要带走文顺侯府的一半财产,而且自我成亲日起,我与你文顺侯断绝父女关系,与文顺侯府断绝一切亲缘关系!”
只不过相比起休夫来说,这些要求已然对沈宏方没有太大的冲击了。
是以,沈宏方揪着不放的只有休夫一事。
“不过是一张休书,和一纸断亲书罢了,两张纸换来文顺侯疾病的痊愈,很划算不是吗?”
手背上的奇痒,让沈宏方忍不住再次挠了挠,这让他微微迟疑了,只是依旧咬着牙道:“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第一条绝无可能!本侯不休妻,已然是仁至义尽……总之,绝无可能!”
“哦,那就绝婚好了。”沈凌欣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本就料定沈宏方不可能答应被休,之所以非说休夫,不过是想顺理成章地提绝婚罢了。
绝婚等同于和离,只不过绝婚更倾向于是男方有错,女方受到的影响,会比和离要好一些。
就算要让母亲与他恩断义绝,也不能让此事坏了母亲的名声,毁了母亲的后半生。
“绝婚……也不行。”沈宏方依旧拒绝。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看来文顺侯是不想要这药膏了。”
沈凌欣微微摊了摊手,手上赫然是三瓶药膏。
那她就赌一赌,沈宏方究竟是觉得颜面重要,还是性命更重要了。
而沈宏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后甩袖而去。
被指使着去沏茶的司白回来,看着气冲冲而去的沈宏方,不由得纳闷道:“姑娘可是做了什么事惹了侯爷,奴婢看侯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沈凌欣不答,问道:“母亲可起身了?”
“应该还没有。林嬷嬷说大夫让夫人多休息。”
“嗯,你去告诉林嬷嬷和念夏她们,不要让沈宏方进屋,最好连梧桐院,都不要让他进去。”
“啊?”司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啊什么啊?姑娘怎么吩咐的,你就怎么照做就是了。”敛秋说了一句,司白不满地瞪了敛秋一眼,拉着执青一起出去了。
这一日。
抚琴急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沈明薇的房间。
沈明薇瞪了她一眼,道:“不是说过,没有什么事,不要进来打扰我吗?”
抚琴害怕的一哆嗦,硬着头皮说道:“姑娘,是奴婢方才在厨房看到执青,她鬼鬼祟祟地在煎药。”
“煎药?煎什么药?沈凌欣那个贱人生病了?”沈明薇立即兴奋起来。
“奴婢去打听过了,大姑娘的确是病了,有些日子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瞒着府里,好像就连夫人那边都不知道。”
“她生了什么病?”
“奴婢打听不出来。”
“废物!”沈明薇立即阴沉了脸,“连这点子事都打听不到,要你能做什么?给我再去打听,要是打听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抚琴连忙应着,心里也闪过一丝懊悔,她多嘴提这件事做什么,装不知道不好吗?这下子非但没有功劳,恐怕还要遭罪了!
不过,抚琴今天的运气貌似不错,忙了一下午,居然当真让她打听到了。
“姑娘,奴婢打听到了。”抚琴站得远远的,几乎算是站在门外边。
沈明薇有些不满地说:“不是打听到了么,那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姑娘,大姑娘是患了暑瘟。奴婢怕在打听的时候,沾染了病气,再把病气过给您。”
“什么?居然是暑瘟!你给我滚远点!要是害我染了暑瘟,我要了你全家的命!”
沈明薇差点跳起来。
暑瘟可是具有传染性的,就跟疫病一般!
难怪沈凌欣要瞒着所有人,她这是怕被撵出府去啊!
而且,沈凌欣这么做,是想要死害她们所有人!
沈明薇细细思量着,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