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这一刻,汪帅与汪自强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怦怦狂跳的声音。
二人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脖颈之上更如同架着一柄钢刀似的。
他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究竟是何等的作死。
他们居然跟西京舵主耍无赖……
这跟在阎王殿门口蹦迪有什么区别?
“徐……徐叔叔……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汪帅惊恐之下,说话都带着一丝哭腔,他一把抱住徐永清的胳膊,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徐永清了。
“徐永清……你……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汪家啊……别忘了汪家对你的恩情……”
汪自强亦是瑟瑟发抖,浑浊的双眸中瞳孔紧缩,写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这爷孙二人,对徐永清说话时,再也没了之前的颐指气使,只剩下恭敬与哀求。
徐永清扫了汪家爷孙二人一眼。
心说这爷孙二人面对普通人作威作福惯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踢到钢板上了,纯粹是他们咎由自取。
“你说说你们,西京舵主亲自出手,帮你爷爷治病,该给的医疗费就给啊,若是能就此打好关系,抱上西京舵主的大腿,你们汪家还不就一飞冲天了?”
徐永清恨铁不成钢地怒骂道。
汪帅快要哭了,他不光是不给江离医疗费啊,更是要恩将仇报。
而且,在南陵医院的时候,他还一个劲儿地羞辱江离跟江海峰……
现在回想起来,
汪帅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还有种大小便快要失禁了的感觉。
“我……我这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嘛……我要是早知道,别说是一个亿了,十个亿我也乖乖奉上!”
汪帅带着哭腔,话音中尽是悔恨。
“我们现在去把钱给他,给双倍!”
汪自强更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开口说道。
“晚了!”
徐永清冷冷扫了这爷孙二人一眼,道:“刚才一个亿能解决,现在人家愿不愿意收,得看人家的心情,你们懂吗?”
汪帅与汪自强面露惶恐之色。
他们第一次发现,这种想把钱给人家,却不一定能送出去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
“你们也别指望我,我的实力跟西京舵主比起来,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徐永清见汪家爷孙二人哀求的眼神再次看向自己,他冷冷开口,连忙划清界限道:“我冒着触怒西京舵主的风险,将人家的身份透露给了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也算还清了你们汪家当年的恩情,从此以后,咱们再无牵扯!”
这汪家爷孙太蠢了!
徐永清担心,自己跟这种人走得近,迟早有一点能把自己给害死,所以干脆彻底决裂。
汪帅跟汪自强身体又是一颤,感觉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要失去了。
爷孙二人对视一眼,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
可转念一想,他们汪家偌大的家业还在呢,他们要是跑了,家产怎么办啊?
“你们不用想着逃跑,只要舵主想杀你们,就算你们长八
条腿,也逃不出舵主的手掌心。”
徐永清冷冷地扫了汪家爷孙二人一眼,没好气道:“现在,你们唯一的生路,便是回去乖乖跟舵主认错,祈求舵主的原谅,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徐永清说罢,场中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汪帅跟汪自强思索过后,觉得徐永清说得在理,爷孙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如同上刑场一般,颤颤巍巍地向房间里走去。
仿佛……
房间里有魔鬼在等着他们!
不!
那可是比魔鬼还可怕的西京舵主!
徐永清也不敢就此离去,他跟在汪家爷孙二人身后,小心翼翼地走向房间中。
此时。
房间里。
俞一铭正义愤填膺,怒冲冲地在原地走来走去,冲着江离抱歉道:“小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真没想到,汪家做事居然这么不遵守规矩,这事怪我!”
“俞院长,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这种画面,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江离笑了笑道。
他倒是神色轻松,完全没有被汪家刚才给吓到。
俞一铭却面色凝重,他看了眼汪家那些精壮的保镖,冲着江离低声道:“咱们还是先低个头,日后再想办法吧,鸡蛋碰石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是啊,鸡蛋碰石头没有好结果。”
江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笑,自己才是石头,往汪家是不知死活的鸡蛋。
“那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