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书将柳永清带出去后,穆靖山才重新审视跪在地上的男子,瞧着不像是侍卫,没什么功夫在身上。
“少夫人让你来寻我?”
“是的,少将军。”
男子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只觉得眼前之人俊美非凡,但眼中寒意冷冽,整个人宛若一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令人心生畏惧。
“说,什么事。”
“小人王冲,本是睿王府的守门小厮,夫人前往王府与睿王妃相谈,惹恼了王妃。
因是小的通报的,夫人恐牵连到小的,便给了小的银子,说王妃娘娘发了大火,怕是要迁怒小的,让小的赶紧逃命。
小的本将信将疑,却也还是悄悄躲了起来,不料府中的禁卫军竟真的在打探小的下落。
小的无奈只好舔着脸求到了少夫人面前,少夫人说给小的指条明路,让小的来蓟州寻您,您会为小的安置妥当。”
那王冲倒豆子一般的说,不敢有丝毫隐瞒。
穆靖山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眸中神色浮浮沉沉。
“少夫人不知道我前些时日还在牢中?”
王冲被问的一愣随后摇头:“这个小人不知。”
穆靖山起身,背着手在堂中来回踱步,她定然是知道自己在牢中的,那柳永清的人将口信已经带到了。
“你跟着什么人来的?”穆靖山转头问。
王冲继续摇头,“这个小的也不知,是少夫人安排的。”
穆靖山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你起来吧,先暂且在这里住下,到时我再寻机为你安排去处。”
“多谢少将军!”
王冲对着穆靖山行了一个大礼,正巧羽书回来,便交由他一起办了。
穆靖山坐回椅子上,修长如玉竹般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
四下寂静无声,忽而从他的口中传来一声轻笑,眼神微眯盯着透过窗棂打进来的残阳,唇角勾起一抹兴致:
“有意思……”
穆靖山通过小厮的只言片语,再加上先前所有的信息,大致已经明白,翁青柠为何会将这小厮送到这里来了。
自己是被太后下令关进大牢的,这其中肯定和柔妃脱不了干系。
这柔妃的儿媳也就是睿王妃深得太后喜爱,这也不是什么秘辛。
夫人去找睿王妃怕是拿捏住了她什么把柄,逼的睿王妃不得不再次入宫求见太后娘娘想法设法的将自己给放了。
她早就算好了自己会从牢里出来的大致时间,才让那个什么王冲来寻自己。
那王冲想必也定是见了睿王妃的把柄,才致使睿王妃下令要除掉他。
穆靖山微微低头,羽书一进来看不见他表情,只见到他垂着头的这幅模样,有些担心。
“少将军,少夫人那边带了什么话来?”
听着羽书小心翼翼的问,穆靖山抬起头,羽书一愣。
少将军这哪是失意啊,瞧瞧那眼角眉梢,那挂着的,分明是与有荣焉,春风得意嘛!
羽书也松了一口气:“少将军,你可吓死我了!”
穆靖山心情很好,他起身瞧了一眼在旁边傻乐的羽书,伸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夫人聪慧,你回去跟着多学一下!”
穆靖山走了,剩下一个捂着脑袋的羽书,理解了一下少将军刚才说的话,那不就是在夸少夫人嘛!
他瞬间喜笑颜开的跟上去:
“那是,那是,少将军跟少夫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肯定好好学!”
见穆靖山脚步轻快的踏进房门,盯着紧闭的房门羽书还在欣慰。
这真是难得啊,难得见少将军除了打仗喝酒外还有值得兴奋的事。
这少夫人娶得好啊!
翁青柠这边被惦记着,坐在马车里正巧打了两个喷嚏。
“夫人可是着凉了?”绛香听见动静拿了一块绒毯搭在了翁青柠的腿上。
“这眼瞧着就要入秋了,早上寒凉,该给夫人再多穿些才是,都是我不是。”
瞧见绛香又自责,翁青柠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了一下:“这不怪你,是我贪凉了。”
刚刚将听雪送回了侯府如今正是要往家中赶。
与那文彦书纠缠之时,多少沾了些那人的晦气,翁青柠此时只想尽快赶回家中,沐浴更衣好好歇一歇。
到静谧轩的时候,崖香早就备好了热水,候着她到浴房伺候。
崖香做事细致,水温都是刚刚好的,浴房里浓雾升腾,崖香伺候着翁青柠摘了钗环,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光泽更是如绸缎般丝滑,身子没入桶内翁青柠总算是感觉舒服了一些。
浴房内点了安神的熏香,崖香细致手法也轻柔。
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