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想到了之前灵烛的说话。
灵烛身为九鼎的守护者，但直到现在苏夜拥有了七尊神鼎了，灵烛仍然还是不认为苏夜就是真正的九鼎拥有者。
苏夜现在终于明白了，灵烛的话虽然难听，但她绝对并没有恶意，因为现在出现在苏夜眼前的就是一条艰难抉择的道路。
只要苏夜愿意，他只要直接将北龙羽斩杀了，就能获得九鼎。
可偏偏，他内心告诉他，不应该为了化身为龙，而抛弃了一些忠孝仁义礼智信，抛弃了这些道义，自己究竟还能真正成为龙吗？
苏夜默默地服下丹药，他心头更加沉重了，如果不是借助这个力量，又如何守护整个地窟？到时候，自己是守住了所谓的仁义了，但最后家人朋友都不在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心头的心头一颤，暗暗自嘲：“我修炼的是《三千炎黄劫》，这个劫，应该就是指这个时候了吧？”
北龙羽看到苏夜闭上双眸不再说话，她也默不作声，发现天色已经是渐渐暗下来了，而且熊猫凶兽身体之中又开始散发冰冷气息，她干脆去四周找了一些木柴回来，就在面前点燃了一个火堆。
没一会，火堆就发出了噼啪的声音，火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
他们就这样默默地等候在这里，仿佛是在等待着天空上忽然降临的敌人。
忽然间，还在闭目治疗的苏夜，开口说道：
“你认为，龙是什么？”
北龙羽坐在火堆面前，腰肢挺直，英气逼人，也没有回头看苏夜，想了
一下才说道：“我小时候，看见豢龙氏族的祖父辈，他们认为登临绝顶，修为凌驾于华夏所有武者，可以称为人中龙凤。但我不这样想，我并不想成为龙，不想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苏夜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世界不都是这样的吗？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身为武者，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也是常见之事。”
“没错，很正常。哪怕是普通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连最普通的人，都被这个世界言行身教，都想成为人上人，还是想着凌驾在别人之上。如果不是人上人，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价值一般。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个世界有病！”北龙羽眼睛一眨不眨，似乎第一次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般。
苏夜又是哑然一笑，说道：“天真！诸天万界，亘古至今，都是如此规律！天道如此！你还想改变什么？”
北龙羽也觉得是可笑，慢慢抬头看向天空上那快要消散的虚空旋涡，她说道：“是啊！天道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所以，不管龙是什么，如果要凌驾在他人之上，我并不想成为龙。”
“如果你有能力改变，你想做什么？”苏夜忽然来了兴趣，问道。
北龙羽回头看了苏夜一眼，没有看见苏夜是开玩笑，想了想，北龙羽说道：“我有能力改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觉得，人可以成为伟人，成为圣人，哪怕是成为仙人，但绝对不能成为人上人！每个人都应该是一样的！每个人
都应该平等！”
北龙羽说完，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苏夜回答，又回头看了苏夜一眼，发现苏夜似乎是有些呆呆地看着她。
“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见你说的这种国度。你守夜吧，我休息一会！”苏夜说完，直接将上千颗上品灵石拿了出来，放在四周，然后慢慢闭上双眸。
他自从觉醒了人皇血脉，顿悟了一些人皇意志，他具备有顶天立地的神通，根本不需要他去做什么，天地间的灵气就会涌入他的身体之中。
在自己身边放上一批上品灵石，绝对是明智之举。
北龙羽看了一眼那些上品灵石，看着有些像之前苏夜给她的那一颗，这种应该就是灵石。
只不过，她并没有太多好奇之心，没有多问，独自坐了一会，发现自己也没事可做，干脆就握起璇玑伞，轻轻一跃，往前方跳去。
呼呼呼。
她竟然趁着这个时间，还练习枪法，看她那一招一式，竟然是在修炼苏夜教她的那一招神通枪法——千魂返祖掌中破。
这一招神通可是要修炼一百万遍的，就算她每天能够修炼十遍，直到她寿命耗尽也不可能练成。这种明知道没有希望的东西，想不到她却在尝试，在坚持。
就在北龙羽一招一式修炼着的时候。
远处的苏夜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看着前方那个英姿飒爽的倩影，看着她在认认真真，一招一式修炼的北龙羽。
此刻的北龙羽，身上似乎是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魅力，仿佛她的身体都在发光，用
力地发光。
“这个女子，竟然还想天下间人人平等？诸天万界，人族修者多如恒河沙数。又怎么可能人人平等？”
这一夜，就这样悄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