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宰相学识宏博,实为晚辈学习之楷模!”欧阳冲向王宰相深深鞠了一躬。
“恩师王宰相今天为我们教训了蕃使一顿,真是大快人心!为东京百姓称颂,实为晚辈所仰慕!” 林儒风开心地说。
“小事一桩,同喜!同贺!”
“恩师,晚上我们想请您和我们共进晚餐,我们好多向您讨教。” 林儒风施礼说道。
“谢谢你们!你们也看到了,这蕃使像泼猴一样狡猾,明日上朝交国书时也不知会提什么无理要求,晚上我得和幕僚商量商量。我们就在此别过。”
“好,谢谢恩师!”
欧阳冲和林儒风告别了恩师王宰相,林儒风准备为欧阳冲接风洗尘,他带着欧阳冲向着市中心繁华的御街方向的酒馆走,俩人边走边聊。
“兄台,今天我带你去一家正宗的东京菜馆,我们考科举时吃的小酒馆都是外地人开的,都不正宗。”
“好呀!”
“东京最正宗最有名的酒家叫白厨坊,那里酒菜做的十分精致。”
“好!贤弟,今晚简单些,明天哥要觐见圣上。”
“哥,知道了。”
他俩走到一家宽敞典雅的店铺,只见蓝底金字的匾额上写着“白厨坊”三个大字。门里门外、店里店外挤满了人流,什么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公主小姐、商贾名流都纷纷朝里挤。
“这黄昏刚过,怎么有这么多客人,都挤爆了!”欧阳冲感叹道。
“号称东京第一家,正宗的汴京菜,天天如此!”
“生意这么好?”
“就这么好,我也是提前一周订的座。”
“真不容易。”
进入白厨坊,正面为一人工造景,一排江南马头墙,青砖黛瓦,上方一个大灯笼像月亮一样,两侧为小竹林,马头墙中间开有一个大圆形拱门,进入拱门空间格外开阔,服务台上方一串串红色灯笼。
男的店小二个个精神,侍女个个漂亮。服务台左侧有一间宽阔的茶室,为排队等候的食客免费提供茶水、点心、棋牌、书籍,服务台右侧也是一间宽大的休息室,专门为歌女休息使用,里面坐着五六十个歌女,个个妆化的美若天仙。
这时正逢傍晚,饭馆刚开门,客人蜂拥而上,多少显得有些凌乱,服务员匆匆忙忙地来回招呼,来不及安排好每一位客人的包间。
正巧,一个男服务员从林儒风面前经过,想迈过去被他一把抓住,说:“大伯,我的包间在哪儿呀!”
“两位客官有订座吗?”
“工部水司林郎中上周订的!”
“随我来。”
“贤弟,他这么年轻,你喊他大伯?这辈分不乱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地道的东京餐饮文化,即使王宰相来也得喊他大伯!”
他们随着店小二,也就是“大伯”来到服务台的反面,只见偌大的一面墙挂满了一尺长的竹片,竹片上写满订座信息,包括:包间名、订餐者、就餐人数、就餐时间等都写在一支竹片上,挂在墙上。
“大伯”在墙上竹片认真地寻找着,欧阳冲顺势瞄了一眼,酒店大约有八十八个包间。
“找到了,你们两位官人在三楼西湖包间。”
跟我来,他俩跟着“大伯”上了三楼,来到了西湖包间,包间虽不奢华,但却有个性。三面墙上各挂着名的西湖三景的一景,主座左侧三步远的地面有个三潭印月造景,小水池像饭桌大小,却流水潺潺,小池对面有个台子,台上有琴架、凳子供歌女演唱用。
两人刚坐下,就有一位厨师进来,说:“客官,今天我为你们掌勺,你们想吃什么?”
“博士,我们就两个人,你参谋推荐一下你拿手的特色菜。”林儒风说。
“明天一早我还有事,今晚上得早走,简单些的,歌就不听了。”欧阳冲补充道。
“好的,我看菜单这样:鹌鹑羹、旋索粉、紫苏鱼、闹厅羊、姜虾、羊蹄子、炒蟹、两盘时蔬、流香酒十五年陈二斤、茉莉花茶一壶,够你们两人的了。”
“兄台,你看。”
“可以!”
厨师刚出去,欧阳冲急忙问:“贤弟,你喊他博士?”
“对呀,这也是地道的东京叫法,当然,不是翰林博士,完整的应该叫‘茶饭量酒博士。’”
“真是行有行道呀!”
“对头!”
博士出门备菜去了,林儒风又想起刚才蕃使的所作所为,气愤地说:“辽使今天也太嚣张了!”
欧阳冲则显得平静,说:“我为你分析一下:辽国蕃使为什么如此嚣张,其原因:一是双方的澶渊之盟合约给辽人一种进贡的错觉,二是辽国武力的强盛,游牧民族本来剽悍,又加上燕云十六州被其控制,造成大宋及国都东京基本无险可守,几乎没有什么能屏蔽外敌进攻的雄关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