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钱掌柜和欧阳烈饮酒闲聊,谈到贞节牌坊的事情,钱掌柜感慨地说:“本来男婚女嫁、寡妇再婚、离异再婚都是天经地义、天喜人欢的事情,如隋唐传奇的萧皇后一生嫁过六位皇帝,也没有什么对错。原本光明正大的再婚喜事,被人为搞成复杂的贞洁道德之事,人正常的爱恋需求,变成了寡妇门前是非多!”
“这么说翠花还是蛮勇敢的。”
“当然了!这杨大侠江湖上又称杨公子,美人爱英雄嘛!”
“兄台,你可知杨大侠他住哪里?”
“难道你也是来找他的吗?”
“兄弟说对了,他的朋友有一封信让我送与他,我也想同他切磋一下武艺。”
“难!”
“真没有其他办法?”
“噢,我想起来了,他每个月的十五下午,要会到他在朝月楼开的一间武馆去指导,但他生性孤傲,肯不肯见你就不知道了。”
“那武馆叫什么名字?”
“没名,只是一个练武的小院子,他新招三个小徒弟在那里练武,领头是他大徒弟八岁的王铁枪,小名铁蛋。”
“大徒弟这么小呀?”
“你有所不知,杨大侠以前一直是云游四海,访仙问道,直到前两年才有带徒弟的心思。”
“来,兄弟再干!”
“干!”
“呦,今天已经是农历十四了,巧了,明天就是十五了。”
“我所说这些事情,请兄弟不要外传。”
“你放心,我会烂在肚子里。”
“来,再干一杯!”
“好!”
两位老乡喝酒一直喝到亥时,谈笑风生,余兴未了。这时,掌柜听到楼下有嚷嚷声,知道办入住的客人增多了,便起身告辞说:“小店晚间生意繁忙,看来楼下的伙计招呼不过来了,我得下楼,这碗碟我会让人收拾。”
“兄弟,生意上的事要紧,再见!”
“再见!”
少顷,上来一个阿姨把欧阳烈房间的餐桌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把所有的碗碟收拾好,放在一个篮子里准备去楼下厨房清洗,她拎起篮子,出门前对欧阳烈说:“先生,已打扫好,晚安!”
“谢谢,晚安!”
第一晚,欧阳烈睡得很香、睡得很甜。醒来时,太阳已透过东边的阳台晒到屁股上了,楼下不断传来喧嚣的叫卖声,他穿好衣服来到阳台观看,果真是一幅好风景!
远处云端那巍峨的钟山云蒸霞蔚,那壮丽的古城墙似龙行虎步,那金陵四百八十寺金碧辉煌,那台城上的宫柳婀娜多姿,从古至今多少强人、强匪想摧毁它、破坏它,但它却越挫越勇,越发美丽地矗立在彩云间氤氲旖旎!
近处惠民河畔千帆竞过、鹭鹤高翔,鲜红的阳光照在船姑的脸上那灿烂幸福的笑容发自心底,胜过世界上最好的美妆!
楼下吱吱呀呀的木轮车,一勺勺的辣油豆花,一碗碗的“寡妇”皮肚面,一卷卷的葱饼包油条,一锅锅的鸭血粉丝汤、一笼笼的鸡鸣汤包竟是人间最美的交响乐,世上最美丽的圆舞曲!
看到这里,欧阳烈笑了,他开始感觉自己成熟了。在少林寺,慧能和尚同他谈到武僧与禅的关系,“禅”的概念太广博、太深奥了,只有老人才能深刻领会顿悟,年轻人阅历不够只能半解。
现在,他看到美丽的风景、美丽的建筑、美丽的女人,美丽的一切,他开始换了一种思路,换了一种想法,他把“武”和“美”联系在一起,他心想:我们练武、习武之人,真正的武者、真正的武士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保护美嘛!这就是我们练武人的“武道”!反之,摧毁美、玷污美都是邪武、都是强盗、都是魔鬼!
欧阳烈吃完中饭,就信步穿过热河路去找朝月楼,朝月楼离旅店并不远,他没骑马也没带任何兵器,他原以为朝月楼是一个酒楼很容易找,寻过去一看是一个里弄的名字,这里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
欧阳烈在里弄口碰到一位坐在马扎上晒太阳的老妪,他走近前问:“大娘,这里有没有一户姓杨的人家?”
“不清楚。”
“里弄不大,户数不多呀!”
“这城外没学堂,原来的金陵人都搬去城里面住了,新金陵人也搬进城里住了,剩下的都是些临时外地户,三天两头换人,谁家不知谁家事。”
“谢谢大娘!”
困顿之际,欧阳烈突然转念一想:既然有三个小孩在练功夫,自然会有声响,不如多绕几圈,听听谁家声响大再作判断是否敲门!
他沿着里弄的羊肠小路向前走,走着听着看谁家声响大。突然听到拐弯口有一户院落里“唝唝咚咚”声音很吵,院门紧闭。
欧阳烈赶紧上前敲门:“咚咚,有人吗?”
“谁呀?”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子。
“是我!”
“你做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