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爷,大牢外有个姓李的妇人想要见您,您看是见还是不见?”李夜道。
姓李的妇人,莫不是典当铺的李夫人?
苏彻在典当铺白吃白住过好长一段时间,掌柜夫妇对苏彻也算是非常不错,时常留他在铺子里吃饭,每到过节之时,也还会给他送来一些传统吃食,因此苏彻对掌柜夫妇二人一直心存感激。如今深夜来看自己,苏彻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让李夜将她请了进来。
片刻,李夫人便来了牢房,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小彻呀,你受苦啦!”李夫人蹲下了身子,眼睛里几滴泪水打转着,看着极为伤心。
看到李夫人憔悴的样子,再想到她刚刚丧夫,苏彻既感动又有些心疼。
“李夫人,我没事,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李夫人抹去了眼泪,说道:“你为我夫君找到了凶犯,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苏彻松了口气,心道还好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李夫人,你和李掌柜对我很好,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不用再谈什么谢不谢的了。”
“那怎么成?”李夫人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盘糕点,笑道:“这是我亲自为你做的红豆糕,你快尝尝!”
几只老鼠不知是不是闻到味道了,从鼠洞探出头来,发出了几声吱吱的叫声。
李夫人哀叹道:“你真是受苦了,这大牢里,孤苦伶仃的,只有老鼠作伴了。”
苏彻有些讶异道:“李夫人不是最怕老鼠么?”
掌柜夫妇二人经营典当铺,虽算不上钟鸣鼎食之家,但也算是富裕。富裕之家的女子,对爬虫、老鼠一类的小动物都有些胆怯。
李夫人闻言却掩着面啜泣起来,“男人都死了,还怕什么老鼠啊!”
苏彻顿时也有些悲伤起来,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节哀顺变。
过了好一阵子,李夫人才缓了过来,脸上的还留着几道泪痕。苏彻这时才注意到,李夫人虽然年近四十,可脸上的肌肤还是透着少女的微红。
“小彻,来吃吃糕点吧。”
苏彻虽然并不饥饿,但也不想拂了李夫人的好意,便伸手去拿了一块。可手还未伸回,李夫人却突然将手搭在了苏彻的手上,让苏彻愣了一愣。
过了好几秒钟,苏彻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不自觉地有了些变化,仿佛丹田气海被突然挠了一下。他连忙将手缩了回来,一脸怪异地看着李夫人。
李夫人仿佛这时候才感觉到了不妥,笑道:“想吃糕点,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行哦。”
苏彻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但还是说道:“李夫人请说,我知无不言。”
李夫人笑道:“我先前到了你金鱼巷的家中,看到了个年轻女子在你家中。那女子的模样娇俏得很,可是小彻的相好呀?”
“嗯?”苏彻顿时心生了不好的感觉,结合刚才李夫人握自己手的事情,苏彻不得不怀疑,李夫人不会是刚当了寡妇,便耐不住寂寞,开始寻起了下家吧?
虽然我也不想努力,虽然您家里开典当铺的不差钱,可……我,才特么十六啊!
李夫人见苏彻脸上阴晴不定,却还是盯着苏彻,还刻意缓缓眨了两下眼睛。
苏彻觉得李夫人的眼神似乎都有些魅惑起来,跟往常的感觉已经大不相同。
这……就是寡妇么?
怪不得有那么多小说爱写寡妇……死了男人的成熟女人,果然能迸发第二春吗?
苏彻感觉气氛实在不妙,赶紧干脆利落承认道:“确实是我相好!”
“哦?”李夫人并不讶异,也并不失落,眼神似乎仍在暗送秋波,让苏彻浑身一震。
阿姨……我们不合适吧?
李夫人笑道:“那女子说,她也是从死牢里出去的?真奇怪,怎么和小彻一样呢?”
苏彻将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无外乎是小米儿受到官员调戏和诬陷入狱的事情。他长话短说,只希望李夫人赶紧回自己家去,否则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得掉一地了。
李夫人眼眸微动,递出了一块红豆糕点。
“来,专门给你做的。”
苏彻正欲接过来,不料被人截了胡。
周老头不知何时坐得离苏彻很近,伸手穿过木柱之间的缝隙,将那红豆糕夺了过来,便往嘴里塞了进去,含糊不清地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是称道这糕点的味道。
嚼了几下之后,便一口咽下,感慨道:“这寡妇做的红豆糕,滋味真是不同。”
李夫人眼神微变,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娇笑道:“小彻,还有呢。”
说着,李夫人便又递出一块,然而周老头似乎还没吃过瘾,又伸手夺了过去。
李夫人压抑住心中的怒意,强行舒展开眉头,看着苏彻柔声道:“小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