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裴霖的面色煞一下全红了,她从小在山上长大,与世隔绝,门内又仅有三姐妹,自然要比世俗女子更要敏感。若是旁人如此冒昧,裴霖早就亮出宝剑了。
可师兄……年纪尚小,且神色泰然自若,全无邪念,看起来完全是出于对后辈的关心而已。
看裴霖面色更加潮红,苏彻心道果然如此,“你看看,被我说中了吧!不用害羞,在我那个时代,女性自由得很,还大搞了一些反对月经羞耻的活动……你就当我胡言乱语了。这月事不调期间,饮食需得清淡,但不可不食,营养还是要跟上。多吃点枸杞、红枣,也很有帮助,知道么?”
“知道了。”裴霖低着头,双手捂着红彤彤的面颊。若是被旁人看到,定会惊诧这一向对人横眉冷对,像个侠客一样的裴霖,竟然也会脸红?裴霖也就会对师父撒撒娇,旁人又哪曾见过?
她本就预料到,师兄能被师父早早收为首徒,肯定不是寻常的人,就算小小年纪,肯定也配自己叫一声师兄。
但还是没想到,师兄不仅真像个小师兄,甚至有过之无不及,都有些像师叔了。想到这里,裴霖不禁暗忖道,“想哪去了,小师兄方才十六岁,哪会是师叔啊!”
苏彻看出来了,师妹还是有些保守啊,羞于谈论这些话题。原本白衣飘飘地剑仙形象,在苏彻心中都有些崩塌了,只得闭上嘴,不再谈这个话题。
“霖妹妹,师父让你来做什么?”苏彻转回正题。
闻言,裴霖才从遐想中回过神来,想起师父的叮嘱,她正了正神色,贴近了苏彻的耳朵,极为小声地说道:“师叔……啊!师兄,师父让我救你出去!”
苏彻也贴耳过去,小声道:“怎么救我出去?”
裴霖又贴近苏彻耳朵,小声道:“劫狱!”
“啊!”苏彻失声叫了出来,连忙捂住了嘴,贴近裴霖的耳朵,细声道:“万万不可!劫狱可是死罪!”
越狱、劫狱,且不是有很大的风险,就算是真出去了,以后在京都也呆不下去了!再者,还会影响师父!
裴霖又要贴耳过来,却听见牢里传来了一阵笑声。二人望去,看到苏彻现在唯一的狱友,也就是那个被张大夫叫做“周阁老”的老头,正在狂笑。
周阁老深吸一口气,这才止住了笑意。
“别管我,你们继续卿卿我我就好。”
“你!”裴霖闻言顿时怒气上扬,想要拔剑却握了个空,才想起剑没带进来。
“好了好了!”苏彻见状,赶紧安抚裴霖,道:“这周老头也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继续。”
“好,听师兄的。”
裴霖刚想贴近苏彻的耳朵窃窃私语,却也觉得有些暧昧不清了,顿时又缩了回去。又蹲在地上,找了一块石子,说道:“师兄,要不我把他打晕?放心,不会伤害到他性命!毕竟,听了我们的对话,反而是害了他。”
“如此也好。”苏彻道。
“诶!”周老头双手挡在胸前,一副防备的样子,“女娃,你师父都不敢如此无礼,你个后辈怎如此胆大妄为啊!”
“你认识我师父?”苏彻很是意外。这老头不仅和老张相识,还和师父相识。
“那是自然,女娃,赶紧把石子放下!”见裴霖将石子丢回到地上,周老头才放心下来,“你师父‘流离客’屋离,早年间凭一手变幻莫测的‘流离剑法’名震京都,哪个老家伙不认识?”
师父竟然有这么大名气?苏彻很是惊诧。他只在张大夫和周老头二人口中听到过师父的名字,除此之外,没人提到过“屋离”二字。
“说起来,你们也都算是我的后辈,叫我一声世伯都未尝不可,怎么还敢如此无礼?”周老头轻轻呵斥道,“再说了,你俩你亲亲我、我亲亲你的,自己不害臊,我说一句卿卿我我,你们反倒急了。这世道啊,真是变了天啊!”
裴霖有些羞愤,可老头说了自己是师父的旧识,她哪里还敢还嘴?便只能把目光投到了师兄身上。
苏彻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好啦!”周老头道,“不就是越狱吗?贴得那么近别人就听不见了是吧?你们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又不是闲着,还会跟那几个狱卒举报你们不成?”
“你听得见?”苏彻很意外。
可裴霖却并不意外,莫说修为高深的修行者,就连尚未迈入第一境拂尘境的人,长年累月修行,也可能耳力惊人。这老头既然和师父是旧识,那有修为在身也再正常不过了。
狱卒与裴霖说只有半炷香时间,现在已经浪费了大半,裴霖心中有些着急了,便不再理会这个怪老头,跟苏彻说道:“师兄,时间不多了,师父让我来救你。我盘算了一下,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劫狱,要么劫法场,你选一个!”
“那可是死罪!”苏彻再次强调,反问道:“难道师父强大到可以无视法度,或者说无视燕国的几十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