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芷宣听到这里,心已经提起来,等着萧炎律的下文。
“不过可惜,都十年了,掌柜的账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李婆子到底是不是从十里铺买了那件破衣服很难说。”
萧炎律的话让霍芷宣提起来的心悬着,不上不下。
太巧合了真的太巧合了,天底下真的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可是,李婆子是按照吩咐把人放在翠烟楼门口的,又怎么会到了路途遥远的相国寺呢?”令霍芷宣最费解的就是这里,所以她才一直很难相信慕夕就是她的孩儿。
萧炎律摊手:“或者有人捡起来放那儿?”
“图什么?”
“恶趣味呗。”
“这么分析,逻辑太牵强了。”
“不然呢,这么多的巧合加起来就不是巧合了,嫂嫂。”萧炎律喝了一口龙井茶,心里感叹大将军府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霍芷宣抿紧了唇思忖了很久,才说:“继续查,和熙堂这么厉害,一定还能查到什么的。”
萧炎律眼珠子一转,笑道:“嫂嫂,我这么尽心尽力,你得嘉奖一下吧,这样才有动力啊。”
“你想要什么?”霍芷宣开门见山问。
“咱们是一家人,我的要求从来不过分,也不会让嫂嫂你为难,就是想你引见一下,九殿下。”萧炎律搓了搓手。
霍芷宣盯着萧炎律看,看得萧炎律背脊发凉。
不会吧,这婆娘不会这么小气吧?
都不用她美言几句了,就是引见一下而已,成事与否都在他。
“好。”霍芷宣点头,“不过事先警告你,本王妃和舅舅也是才见面,你要是开罪了他,你自己兜着。”
“嫂嫂放心,我这个人很有分寸的。”萧炎律眉开眼笑。
他出了茜园,想起萧炎征和他说的话,就过去找萧炎征,告诉和熙堂的新消息。
“这么说,慕夕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孽种?!”萧炎征大为震惊。
怪不得他看那死小鬼那么不顺眼,原来就是他!
慕夕可是慕练师的养子,他要过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杀了就更不可能了。
“九成九了,不过嫂嫂还想要确切的证据,她说慕夕是慕练师在相国寺门口捡的,相国寺离翠烟楼太远了,虽然很扯但是,万一真的是大风刮过去的呢。”萧炎律边说边笑。
萧炎征勾唇:“用得着那么复杂吗?想要知道是不是,取他一滴血不就完了?”
萧炎律呵呵,说得轻巧,谁敢去割慕夕?会被慕练师砍死!
他装傻充愣道:“看来大哥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了。”
“小孩子天性爱闹,磕着碰着是很正常的事。”萧炎征决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同样上太学的萧云。
萧云听完萧炎征的话,不解地问:“父王要慕夕的血做什么?”
“引子,练功用的。”萧炎征说。
“父王不会是要练什么邪术吧?”萧云又问。
萧炎征失笑:“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父王?自然不是,萧家祖传的心法,需要用一滴厉害的童子血来做引子,你叔祖父这么厉害,慕夕肯定深得他真传。”
“儿子明白了,定不会负父王所托。”
萧炎征走后,萧云就问杜月:“本世子看起来很蠢吗?”
杜月看了萧云一眼,说:“世子比一般孩童聪明得多。”
“可父王老把本世子当成是傻瓜。”萧云抿紧了唇。
杜月没有回答,很尽责做个木头。
“你说慕夕会不会就是娘亲的孩子?”萧云又问。
杜月:“至少王爷是这么怀疑的。”
萧云觉得他得好好琢磨一下。
“世子!”有家仆在外面禀报:“侧妃娘娘想见世子,邀您过去戏楼一趟。”
戏楼还没改名字,殷素梨就住进去,乍一听还以为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见。”
萧云一向懒得理会殷素梨,现在更没有心情去见她。
而在戏楼里左盼右盼只盼来一句不见,本来就气闷难当的殷素梨扬手就摔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
“一个两个现在都当本侧妃是死了是不是?!”
萧炎征发神经把她扔到这鬼地方来,萧云连见都不见她,这两父子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是她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又如何?这不是权宜之计吗?
再说她背后还有贵妃表姐啊!他不要贵妃这课大树了吗?
萧炎征到底是怎么傍上太皇太后的?
殷素梨百思不得其解,她那日还在大理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想起大理寺,殷素梨就后怕,寒毛直竖。
她看着自己做了几天苦力之后就粗糙了不少的手,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