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男子是不能随便进王府后院的,可现在王府主母都在这里横着走了,也就没人去管这些家规了。
毕竟连老夫人都拿王妃没辙,谁还敢乱说?
再说人家舅舅来,要嚼舌根也无处可嚼。
于是乎,兰阙信非常自由的,随便的出入茜园,当然陷阱还是要注意的。
“小宣,本殿今日去走访市井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李婆子,她死了,她儿子也死了,至今都是一桩悬案。”坐下来喝茶的兰阙信说。
霍芷宣倒是不意外,“他们知道得太多了,被人灭口也不是没可能。”
“要灭口怎么不早灭,等到这个时候?”兰阙信觉得蹊跷,“我见了验尸的仵作,他说李婆子的致命伤有很多处,像是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看起来杀她的不是个高手,而她儿子是一刀毙命,且看起来比较像仇杀。”
“你是说他们不是被同一个人灭口的?”霍芷宣挑眉。
“嗯,而且我还拿到了这个。”兰阙信拿出一张纸,指了指上面的画,“这是模拟的李大力的致命伤口,我敢肯定这刀是一把名刀。”
霍芷宣瞬答:“懂了,有了这个,就可以定萧炎征的罪了!”
“定罪这个先不谈,我就是不理解为什么萧炎征要杀李大力,反而不杀李婆子。”
“或者他要杀李婆子之前李婆子已经死了呢。”霍芷宣耸肩。
“说得倒是有道理,我……”兰阙信看着霍芷宣,凭空没了下文。
霍芷宣茫然地眨巴着眼,“怎么了?有话就说。”
“没什么。”兰阙信摇了摇头。
他不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要是孩子的爹真的是那种市井小人……
兰阙信眼神闪过狠戾。
“你干嘛了?眼神好恐怖。”霍芷宣现在擅长捕捉别人的眼神变化,所以没有错过兰阙信眸光的波澜起伏。
“没什么,就是想起可恨的人而已。”兰阙信打着哈哈糊弄过去,“比如慕练师什么的。”
说起慕练师,霍芷宣都忘了要去找他了。
找个时间,得去会他一会。
择日不如撞日,下午时分,霍芷宣就出门去找慕练师了。
等她出了门,兰阙信后脚也出去,他一个闪身来到屋顶,却扑了个空。
奇怪,难道是错觉?!
他刚才在里面,分明察觉到有人在屋顶偷听的。
杜月几个闪身就回到萧云的院子,把刚才在茜园听到的话告诉萧云。
“所以李婆子不是娘亲杀的……”萧云倒没觉得意外。
“王爷来了。”
家仆还没禀报之前,杜月就知道谁往这边赶过来了。
萧云皱眉,他父亲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云儿。”
萧炎征进来就屏退了一干人等。
萧云瞥了一眼杜月,对他使了个眼色,杜月才离开。
“我们俩父子得好好谈谈了。”萧炎征正色道。
萧云抿了抿嘴,点头。
萧炎征坐下来,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儿子好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开口:“云儿,你是世子,父王的荣辱和你的荣辱是一块儿的,你懂吗?”
从前,他只当这个儿子是一般的小孩子对待,可最近他越发觉得萧云很不一般。
萧云这小子跟茜园的关系绝对非同寻常,杜月,他居然一直都忽略了那么明显的违和!
杜月不忠心的话,云儿为什么还带在身边?根本就没有道理,他初时还当是小孩子离不开玩伴似的仆人,结果小孩子思想竟然是他自己。
霍芷宣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把云儿收买了。
“云儿明白。”萧云点头。
他当然明白,父王是王爷,他才有爵位可继承,不然他就什么都不是。
可他就是意难平,就是憎恨那些随时随地可以抛弃他的人!
父王也好,亲娘也好,他就是见不得他们快活!
“你当真明白?”萧炎征不信。
瞧这小鬼油盐不进的样子,就不像是明白。
“王妃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她不是你亲娘,她说的话你不要轻易相信。”这些话他从前已经说过无数次,以前的云儿都很听话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从云儿发烧危在旦夕的时候开始,这孩子就变了个人似的。
萧云抬眸定定看着萧炎征,说:“没什么,娘亲就是想让杜月帮她找儿子而已。”
萧炎征倒不意外,“找到了吗?”
“没有任何头绪。”萧云摇头,“娘亲允诺云儿,要是云儿帮她找到儿子,北狄皇室也会很高兴。”
萧炎征听了直摇头,“所以说你是小孩子,北狄毕竟是外国